步度根营地。
巴翰、木泰两路人马已经赶了回来,来来回回折腾了两天,还没打到县城,又让回军,毛都没捞着一个,还累的半死,两路人马都有怨言,可又不敢明言,落得一个士气低落。
中军大营内,聚集着数十名鲜卑将校,步度根跪坐在中央,环视左右将领,冷声道:“诸位,我中部鲜卑驰骋大漠数十年,从未一败,今日却不想在这定襄郡折损了四千人马,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所以,本首领决定,先破善无县,再血洗其它县城。”
伦桑连忙响应道:“首领大人英明,大鲜卑人勇士的屠刀早已经擦亮,就等着去砍断汉人的脖子,没有人能阻挡我们的铁蹄。”
“对!”
步度根恶狠狠的道:“伦桑所言不无道理,我大鲜卑的勇士锐不可挡,待攻破了善无县,给营中各位,每人赏一百个汉人女子。”
“谢步度根大人!”
一干鲜卑将校齐齐回应道,在鲜卑人眼中,女人越多,其地位越高,女人越多,生的孩子也越多,部族也就会越强大。
步度根又说道:“何人敢为前部,去肃清善无县四周的牧民,扫除汉贼的耳目,这一次,我们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吃一亏长一智,步度根可不想再遭遇挫折,丢失颜面,让西部鲜卑和东部鲜卑的人,笑话他这个黄金家族的后裔。
木泰上前一步道:“属下愿往!”
这木泰身高九尺,长的虎背熊腰,善使一把狼牙棒,棒重三十六斤,棒头乃是精铁打造,坚硬无比,无人能敌。
步度根心下稍宽,赞许道:“木泰头人乃是我中部鲜卑的头号勇士,有你为先锋,本首领高枕无忧,待平定定襄之后,赏赐羊万头,牛三千头。”
“谢首领大人!”
木泰躬身谢礼,正欲起身离开,突然一名鲜卑百夫长急匆匆而入,拜叩道:“启禀首领大人,有……有汉人骑兵杀过来了!”
“什么……”
步度根大吃一惊,这可是大白天,汉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嘛?竟然还敢来。
“有多少人马?”
百夫长顿了一下,回道:“只看见五六百骑,直冲我们这边而来,好像是有备无患!”
“五六百人?”
步度根再次错愕,这里可是有万余人,足足是他们的二十倍,这是来送死的嘛?
木泰大声笑道:“首领大人,怕是这群汉人来自寻死路罢了,容属下去砸碎他的狗头。”
“好!”
步度根欣然应允,吩咐道:“木泰听令,带领一千骑兵,将这支汉人骑兵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遵命!”
不待木泰转身离去,伦桑小眼一转,向着步度根恭维道:“首领大人,不就是一群自寻死路的双脚羊嘛!用不着木泰大人出马,属下便能杀光他们。”
这伦桑历来小肚鸡肠,且喜欢贪图小利,前番夜袭被岳飞打了一个灰头土脸,在手下面前颜面扫地,不利于自己以后发展实力,想着敌人只有五六百人,立马想要表现一番。
“你?”
步度根嘀咕道,这伦桑的武艺他可是知道,与木泰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伦桑见步度根迟疑不定,又拍着胸脯道:“首领大人,就这五六百汉人而已,属下杀之易如反掌。”
步度根见伦桑执着的样子,沉声道:“也罢,你带领一千骑兵冲上去,将这伙人统统杀光,事成之后,重重有赏。”
“谢首领大人!”
伦桑兴高采烈的领命谢恩而去,殊不知,这一次又踢到钢板上了。
……
“典将军,前面便是鲜卑人大营,我们冲还是不冲!”
一名骑兵向典韦询问道。
“吁……”
典韦止住西凉大马,虎目巨睁,看着前方的鲜卑营地,冷笑道:“主公临行之前说过,只要能激怒鲜卑人,将他们诱入峡谷,便算我们大功一件,犯不着和他们死缠难打。”
“将军,快看,鲜卑土狗出来了!”
只见一群鲜卑骑兵吆喝着跑了出来,如同兽群一般,叫嚷个不停,一个比一个嗓门大。
看着这群鲜卑骑兵,典韦没有半点畏惧,反而笑道:“弟兄们,往西走,哪里有一处斜坡,等到了斜坡,我们在来一个回马枪,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典韦虽不习兵法,但是看着鲜卑大营就在眼前,若是在此处和鲜卑人混战,很容易被包围,到时候,要想全身而退,只怕不易。
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战场,扬长避短。
“驾!”
典韦甩了一记马鞭,西凉大马顿时扬起四蹄,朝西而去,身后的五百骑兵纷纷调转马头,跟了上去。
鲜卑骑阵中,伦桑看着汉人骑兵撤退,喜笑道:“老子就知道,这天底下,就没有不怕狼的羊,汉人就是双脚羊,一群待宰的羔羊,冲上去,砍断他们的脖子。”
“吼……”
伦桑大叫了一声,挥着一把弯刀,在后面穷追不舍,要想咸鱼翻身。
一千鲜卑骑兵顿时跟随着伦桑向西而去,一直追了七八里,两者之间的距离才慢慢缩短,看着越来越慢的汉人骑兵队伍,伦桑狂笑道:“冲上去,杀呀!”
跑在前面的典韦突然迂回马头,向北直上,然后一直排开,正对着这群追逐而来的鲜卑骑兵。
“杀呀!”
伦桑见汉人骑兵止步不前,还以为他们战马无力奔逃,顿时大喜连连,手中的弯刀也挥的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