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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几夜都没有睡好,景瑚从定国公府回来,好好的睡了一觉,一直到戌时才醒过来。
她一睁开眼,看见的却是坐在她床前的世子妃。
景瑚差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她看了一眼天色,知道时间已经不早,世子妃应当不会出现在这里才对。
她还在迷糊,世子妃却开了口,“可算是睡醒了。快起来净个面,我还等着你用膳呢。”
景瑚坐起来,努力的让自己清醒了一些,“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世子妃笑着掏出手帕,为她擦去了额上的汗,“已经是戌时了,真是好睡,瞧这一头的汗。我有事同你说,你快起来,用膳的时候我告诉你。”
景瑚本能的有些害怕,她很怕她一睁眼,又出了什么令她难以接受的事情,“是出了什么事了么?”
世子妃敏锐的察觉到了她的情绪,连忙宽慰她,“没出什么事,是好事,别怕。你母妃在前院和你父王说话,他们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又道:“哎呀,我在这里等你用膳等了半日,你若是再不起来,我特意让人熬的鸡汤,可就自己喝了。”
景瑚有些不好意思,“最近总觉得有些累,让三嫂久等了。”
世子妃没有说话,只是爱怜的替她整理了睡得有些乱了的鬓发,“好了,快去净面,我在外间等着你。”
说完就起了身,把空间留给了景瑚。她没有发多久的呆,宝蓝很快进了屋子,帮着她换了衣服,又洗了脸。
午膳也不曾用得,她居然到了此刻也不觉得饿。若是世子妃不在,她恐怕就这样一觉接一觉的睡过去了。
景瑚是从一片昏暗里走出来的,外间的灯点的很明亮,更显得世子妃为她准备的晚膳丰盛可口,令人食指大动。
“听宝蓝说你午膳也没有用,先喝一碗汤,养养胃肠。”她亲自为她盛了鸡汤,放到她面前。
景瑚道了谢,舀起一小勺尝了尝。看起来平平无奇,味道却果然鲜美异常,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
世子妃察言观色,知道她满意这样的味道,便也为自己盛了一碗,“这是用一种产于关外,名叫‘鹤荪’的稀有菌子熬成的。也是我嫂子外祖家送给她,她又转送过来的。”
“我那里还有一些,你若是喜欢,明日便送到厨房去,让灶上的人给你做。”
景瑚就有些不好意思,“关外的东西都稀罕,嫂子还是自己留着和三哥哥一道吃吧。”
世子妃笑了笑,“你三哥他没福,人人都说好的东西,偏他不喜欢。我一个人吃着也怪没味道的。”
“也不是和你说客气话,我自小没有姐妹,就一个愣头青哥哥,只知道习武,相当于是我独个儿长起来的。嫁到这里来,从第一次见你便觉得很喜欢。”
“虽则你三哥哥的母亲与你的母亲总是不对付,斗了大半辈子,可你和你三哥哥却是手足,我们是真心把你当亲妹妹待的。”
景瑚不明白她为何忽而要和自己说这样的话,她并没有怀疑过他们待她的用心。毕竟是一家人,难道还真要斗到你死我活不成?
世子妃大约也看出来景瑚的疑惑,“今日上午的事情,我们已经听说了。世子他听完实在是生气,此时恐怕……”
“恐怕什么?”景瑚放下了汤碗。
“恐怕正带了人,将那南义侯世子堵在了燕京城的某一处,打算把他狠狠的收拾一顿。”
景瑚愣住了,很快又觉得这样不好,“这样得罪人的事情,怎么能让三哥哥去做呢,到时候又要吃了父王的挂落了。更何况他的名声才好了些,怎么又做这样的事情。”
景瑚的关切是出于真心,南义侯世子虽然可恶,但要折了景珣的名声与前程进去,她觉得不值得。“我知道三哥哥和嫂子是为了我,但……”
世子妃轻轻笑了一阵,“只要你不怪我们多事就好了,别的事情都不必你操心。妹妹受了这样的委屈,他哪里能坐的住。”
“你放心就是了,你三哥哥若是连这点手段都没有,当年凭什么做这个燕京第一纨绔。他不会叫人捉住把柄的,保管将那个什么狗屁世子伺候的舒舒服服。”
“哎呀,是我不好,别说这些了,还是先用膳吧。”
她说话的语气很活泼,好像把这些事也引以为荣似的,难得露出了一些小儿女的神态。景瑚没有动筷子,“三哥哥和嫂子都相信我没有做这样的事情?”
世子妃反而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话音里带着理所当然,“不相信你,难道相信那个满嘴胡话的南义侯世子不成?”
她为景瑚搛了一小块鸡肉,“更何况,他有哪点比得上柯世兄?你的眼睛怎会落在他身上。”
是了,连向来与她不对付,见了面总是要吵架的景珣,还有与她相处不过半年多的世子妃都愿意这样无条件的相信她,上午时父王却发了那么大的火。
许雁伽的惶惑,和下意识的推脱,她可以理解。崔氏对自己女儿的袒护,对她前程的担忧她同样能理解。哪怕是徐沐柔对许雁伽的不屑,和要害她的动机她也可以理解。
整件事情里她最不能理解的反而是她父王的态度。
她明明是可以解释的,昨日的熙和园里有那么多的人,便是珠钗不能为信,她一直都和李宜或是清柔在一起,根本就没有机会去过苹野园。
可是她父王连解释的机会都不曾给她,只顾着和她发脾气。她父王的脾气的确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