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太医的离开,岭南之地的消息便化作飞鸟,一封封的传到京城。

朝臣初听瘟疫二字,无不面露惊恐,直至殷朔不耐烦的摔下折子,留下一句‘做的不错’后,他们才发现这位fēng_liú残暴的昏君、早早就关注了这件事并及时遣了人前去解决。

这可真是稀奇。

动辄便打杀臣子内侍的昏聩皇帝,居然还会怜悯百姓的生死?

“百姓乃大殷基石。”

御书房内,熏香袅袅。

殷朔漫不经心的批着奏折,对旁边玩着佛珠的桥雀道:“朕无缘无故的为何要枉顾他们的性命?倒是那些整日里围着朕的朝臣,一个个的想效仿苏仲朝,满眼都是皇位,看的人心生厌烦,恨不得全杀了才痛快。”

桥雀赶紧敲了敲木鱼。

殷朔换了本奏折,冷笑着接道:“一群没用的酒肉饭桶,连争权都看不清形势。苏仲朝虽是个太监,背后站着的却是镇国将军府,朕顾忌他祖父手里的兵权才按兵不动,旁人若真当朕是怕了那阉臣,活该——你这是在敲木鱼还是在敲敌人的人头?”

桥雀:“啊?”

他低头看去,这才发现自己听的走神时,将好端端的木鱼玩成了节奏大师。

殷朔轻笑,放下奏折把他抱进怀里,下巴抵在他脑袋上,既满足又好奇道:“今个怎么想起来看佛经敲木鱼?”

桥雀深沉道:“我要信佛。”

殷朔当即皱起眉:“佛道虚无缥缈,你与其信他们,不如来信朕。”

这话怎么听着怪耳熟的。

桥雀内心嘀咕,面上一本正经:“你杀业太重,我信佛,信的就是不杀生。”

殷朔顿时不满:“朕近日已经在修身养性,不信你问平华,今年被拖下去问斩的大臣是不是比往年少了许多?”

不需问平华,桥雀便能从系统那得知这些事项。

他故作全心信赖的模样,眨巴眼睛道:“臣妾自然是信陛下的,陛下金口玉言,定然不会说谎骗人。”

殷朔神色一松,霎时被抚平了郁闷,只留满心愉悦。

他低头亲了亲桥雀雪白的脸颊,郑重道:“安心信朕,朕可负天下人,唯独不负你。”

桥雀:“......”

就是这样才更不安心了啊!

算了。

和大魔王讲道理明显没用。

桥雀认命的擦了擦脸颊,随即转移话题:“陛下方才说......苏公公背后站着镇国将军府?这是什么意思?”

剧情里为啥没有这段内容?

隐藏故事线???

“姝儿可知,镇国将军姓什么?”殷朔含笑问。

桥雀回忆半晌,诧异抬头:“姓苏。”

殷朔颔首,悠悠道:“苏仲朝原是老将军嫡孙,自幼便展露习武天赋,不到八岁就敢在刺客突袭时毅然出面,以幼童之躯护先帝周全。先帝赞叹不已,事后夸其有祖父之风,更赐下‘少将军’的头衔。”

桥雀听的呆滞:“有如此显赫的身份和光明的前途......”

不愧是男主啊!

等等。

桥雀回神:“既然苏仲朝这么厉害,那他怎么还进了宫?”

难道男主是假太监?

殷朔扬眉:“这就要问问他的好后娘了。苏仲朝其母在生他时去世,他爹隔了几年迎娶了礼部侍郎的女儿,此女子未孕时待苏仲朝视如己出,苏仲朝对其也尊重,直到那女子怀孕、尔后生下幼子,苏仲朝便一跃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将军府手握兵权,而苏仲朝风头太盛,为了给亲子铺路,他那后娘不惜以自己做饵,邀他一叙后在杯中下药,将昏迷的苏仲朝送入了宫。宫中内侍身份低贱,不曾面见过少将军,按部就班的将其净身后,老将军这才携兵私闯入宫。”

“可惜已经于事无补。”

“将军府不会让一个太监当家做主,苏仲朝从云端跌下淤泥,先帝给他赐名的‘少将军’,更是让他成为流传在京城里的笑话。”

殷朔把玩着桥雀骨节分明的手指,懒懒散散道:“直到他在宫内隐忍数十年,一朝掀翻旧政成为高高在上的九千岁,那些陈年旧事才在朝臣们心照不宣的眼神中被压下。”

桥雀拳头硬了:“太过分了!怎么会有这么狠辣的女人?!对一个幼童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简直比你还可恶!”

殷朔表情一顿:“?”

桥雀气的咬牙:“他后娘还在将军府吗?”

殷朔替他顺不停起伏的心口:“早就死了,人一送进宫,尚未出结果,她便不留退路的直接自刎。”

桥雀被震住:“然后呢?”

殷朔轻笑:“然后事情自然就被揭过去,礼部侍郎与宰相是姻亲,她留下的孩子又是将军府的独苗苗,为了整个苏家着想,老将军只能顺着那个女人的意,将孩子视作嫡长孙培养。”

桥雀顿时更气了,满心不甘的意难平道:“凭什么?他娘做的事情的确与他无关,但将军府名正言顺的嫡长孙明明是苏仲朝,他凭什么连努力都不需要努力、躺着就能得到苏仲朝的一切?”

殷朔不置可否:“明面上虽是如此说,但从苏仲朝这些年在宫中得到的照料看,老将军显然还对他抱有关爱之情,也正是因此,外界都怀疑老将军手里的虎符,其实放在了苏仲朝手中,不然他一个宦官有什么底气推翻旧政?就凭那全是太监的内厂吗?”

桥雀:“......不要歧视太监。”

殷朔哼笑:“总之苏仲朝不是个善茬,你经常在后宫走动,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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