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桥雀更坚定了盛行闻不怀好意的念头。
他面上不动声色,依旧撑着温润如玉的皮,爪子却立即抬起来,想将对方的咸猪手拽走。
未料盛行闻皮厚心黑,反手贴住他的掌心,手指摩挲,眼含情意:“和息,盛兄虽出自寒门,但自小苦读诗书,硬生生踩着无数世家子弟取得了状元魁首。经过半年筹划,我已笼络到不少天赋卓绝的学子,等他们日后入朝为官,必将是一股不小的人脉。”
“而今他们听命于我。”盛行闻目光灼热,直勾勾盯着眼前白衣胜雪、神色微怔的少年:“可我只想跪在你的脚边,将所有的一切都亲手奉上——”
“砰!”
飞来花瓶精准的砸中盛行闻脑袋。
桥雀手一抖,便见对方的话语戛然而止,攥着他不放的猪蹄子随着身体一同滑下,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罪魁祸首悄无声息的出现,跪在一旁哑声道:“遵陛下旨意,所有胆敢冒犯娘娘的人,杀无赦!”
冰冷又暗藏杀气的话音一落,暗卫当即抽出匕首。
桥雀心头一突,赶忙上前制止:“慢着,不准动手!”
鲨人的出血量太大,他这又是新家,沾了血一来不好处理、二来还不吉利——等等,这不是重点。
桥雀紧急拽回歪了的思路,蹙眉道:“盛行闻犯的是小错,罪不至死,脑袋上挨这一下教训已经差不多了,何必赶尽杀绝。殷朔回头要是问起,你就直接把这话禀告给他,他若是不高兴......”
桥雀想了想哄人需要用到的十八种姿势、和其中耗费的体力精力,最终摆摆手随意道:“那就让他不高兴去吧。”
暗卫沉默两秒,收起凶器退下。
桥雀喊来家仆,将盛行闻安置妥当,正准备命人去叫大夫,侍女恰在此时匆匆跑来,急促道:“大公子,圣旨到!”
这次来的御前太监依旧是平华,宣读的乃是让他即刻上朝当官的旨意。
殷朔在圣旨里叭叭叭了一堆彩虹屁,顺带将瘟疫药方的事情重新提了一笔,之后名正言顺的将他提至正五品——内阁少卿。
仅比他爹次一等。
收下圣旨与赏赐的珍贵物件后,桥雀与平华再次去了书房。
或许是见他神色从容、漂亮的脸上没多少喜色,一进屋内,平华便赶紧出声解释:“桥知府辛劳二十年方坐稳知府之位,娘娘如今不及弱冠,就成了内阁少卿,假以时日,必然青出于蓝更胜于蓝。”
桥雀对打工没什么野望,闻言点点头道了声谢,随即说起正事:“殷朔和苏仲朝还没分出个胜负?”
平华苦笑:“若论手段与正统,陛下自然高出一等。只是苏公公曾是先帝御口亲封的‘少将军’,又深得老将军看中,陛下忌惮他们手里的虎符兵权,只能试探的慢慢来。”
桥雀沉思着将剧情又翻了一遍。
然而看来看去,助苏仲朝打倒暴君的女主、从始至终都没牵扯到兵权的事。她一直守在后宫兴风作浪,怂恿着昏君诛杀忠良,将昏君本就不好听的名声直接被差评击垮,最后死的大快人心。
直到大结局,那传说中的虎符都没有露面。
桥雀垂眼,心中逐渐起疑,沉吟中冒出数个不确定真假的念头。
现在女主被关押,殷朔改了性子要整顿朝堂,遇到最大的拦路虎便是苏仲朝。倘若他能悄悄地将虎符拿到手,殷朔行事则再无顾忌,一举扼住朝臣的喉咙后,那剩余的5魔力值,或许能直接净化成功。
——没错,桥雀盘算来盘算去,还清楚的记的自己来这个世界的目的。
大魔王的魔力值卡在5已有一段时间,他费心折腾了不少时日仍无效果,此时往前朝的事上琢磨,他倒是渐渐有了思路。
虎符大概就是这个突破口。
平华离开后,桥雀提笔写了封拜访信笺,命人送去将军府。
他打算白天去踩个点,夜黑风高时,再潜入偷取虎符。
虽然没有武功傍身,这个世界的灵气也略显稀薄,但他修炼了大半年,在幻术上已经小有成就,不仅可以遮掩自己身形呼吸,还能蒙蔽敌人感知视线。
唯一的缺陷,便是幻术终究是虚幻的,若是能以假乱真,他之前也就不会那么猝不及防的被捏住要害、进而掉了马甲......
所幸他有个杀手锏,若是在将军府中退无可退,还可以躲入空间。
说起来,空间那一圈辣椒是怎么回事?
他这么讨厌辣椒,总不会是梦游的时候种的吧?
桥雀思绪飘忽,不知不觉间又走了神。
直到侍女过来,说起盛行闻苏醒,他才起身去看了看对方。
盛行闻的脑袋上缠了一圈白布,神色怔忪的仿佛被砸傻了,一脸失了智的呆滞模样。
桥雀心虚的在他眼前摆摆手:“盛公子?你还好吗?”
盛行闻眼珠微动,目光落到桥雀脸上,晃神了瞬息后缓缓凝聚焦点,点头沙哑道:“我没事。”
他迟疑的抬手,摸了摸自己脑袋:“只是,我不太记的我是怎么受伤的了。”
桥雀若无其事道:“天降正义,飞来横祸,实属正常。”
盛行闻:“?”
桥雀露出笑,后退温和道:“既然盛公子已无大碍,那和息不打扰你的休息,先行告退了。”
盛行闻略微有点反应迟钝,慢了半拍再想抬手拽他时,桥雀已经扑棱着翅膀,麻溜的飞走了。
将军府的回信在傍晚时分送到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