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湿篙球儿被丢下去,随即就有滚滚浓烟往外冒,大家赶紧拿着稻草等物封住洞口,没多久,就听里面有‘嗙’的炸声,隐约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难闻气味儿飘出来,真真比牛屎还难闻,还有点辣眼睛。
这还是用稻草堵着,只是有少许烟冒出来而已,难以想象墓下满满地全部充斥这种烟雾的情形,牛屎菇那味道真真太酸爽了……
一炷香后,便听巷尾的衙役大喊:“人出来了!”
守在井口的衙役早准备好了绳套,一见陶高冒出头来咳嗽,他们立刻悄然地拉起绳子,收紧绳套,如此就精准地套住了陶高,随后再将人擒上来便很容易了。
大家前前后后忙活了两天,如今终于擒拿住了凶手,都跟打了胜仗一般,高兴不已,有的甚至蹦几个高儿表示庆祝。
王钊和李远见到被押住的陶高,也都松了口气。顺便打量两眼这陶高,果然如他们之前听说的那般,是一名侏儒,身高不足四尺,长着一张白白嫩嫩的娃娃脸,瞧着像只有七八岁,真真一点都瞧不出他已经是将近三十岁的人。而且他还长了一副乖孩子的模样,这会儿低眼眸一直咳嗽着,偏偏给人一种乖巧柔弱的感觉。
崔桃、王四娘、萍儿这时都赶了过来。
王四娘一见陶高,就忍不住叹:“我的娘诶,这、这不就是个孩子么?长得还怪俊的。”
“别忘了他杀人的手段。”王钊厉声提醒道,随即吩咐属下把人搜干净了,绑紧了,绝不能叫这个危险人物再使什么手段害人。
陶高终于气息缓匀了,他忽然就抬头,愤怒地看向王钊和王四娘等人,乍然尖叫起来,好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官府给抓了。
“是谁?到底是谁坏了我的事!你们为什么要抓我!为什么……”
衙役从陶高的脖子上搜到了一把钥匙,呈给王钊。
王钊看了一眼后,便请问崔桃,“这会不会就是开那匣子的钥匙?”
“像,回去我试试。”崔桃接了过来。
正发疯的陶高听了这话之后,猛地瞪向崔桃,眼珠儿似乎要瞪出来,化成利器穿透崔桃的眉心,“是你对不对?是你坏了我的好事!马上,我们陶家的诅咒就要破了!都是你,都怪你——”
尖叫声再起,几乎震穿周围人的耳膜。
王钊立刻命人拿了破布堵住陶高的嘴,将其即刻押入开封府大牢候审。
王四娘乐了,“这种狗畜生就该跟汪大发同牢!”
“你人都出来了,还记恨人家?”
“恨不得把他的鸟儿剁了喂狗去,背叛我的下场就该如此!”王四娘说罢便啐了一口,脸上带着恨意和嫌弃。
萍儿从没见过侏儒,惊讶地望着王钊等人把陶高押走之后,才回过神儿来,皱眉感慨王四娘说话太粗俗。
“哟,你破瓜了?”王四娘问。
萍儿顿时臊红了脸,跳脚骂王四娘胡说什么话。
“既然没有,你怎么这么懂,竟知道我说的鸟儿是啥?可见,你也没多么单纯。懂就懂了呗,没什么丢人的,你这性儿什么时候能不装?”王四娘又跟萍儿斗嘴了。
萍儿自是不服,欲纠正王四娘的说法。两厢你一言我一句,又开始斗个没完。
崔桃干脆不理这俩人,拿着手中的钥匙先走。
崔桃要走出杏花巷的时候,发现巷子里有很多住户都出来了,看见她就笑。她正不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就见一妇人上前作揖,感谢崔桃查清了杏花巷发生的诡案,让大家终于弄清楚一切,心里得了安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