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盼了四十三年的家,总算能回了。八十出头的沈天湛身子骨愈发不济,可一连几日的赶路,归心似箭,除了夜间在客栈休息外,白日里头马车慢了都舍不得。
一路车马劳顿,让沈天湛的脸色不是很好。可眼瞅着熟悉的景色在眼前闪过,沈天湛心里头的根,才总算是找到了自己的土壤。
村外,二十几个人早早的等候着,六十多岁的二狗子领着众人翘首以待,只等着最开头的那辆马车驶来,脸上的紧绷才松缓下来。
上了年纪,时间在他脸上的痕迹很多。白了大半的头发,日渐多出来的皱纹,鬓角瞧瞧露头的老人斑,无一不在显示着,这个曾经顶天立地的男人,现在老了。
马车停下,下人搬来了马凳,两个丫鬟搀着八十的沈天湛小心的下了马车。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二狗子笑着喊了声爹。
父子俩七八年没见了。人老了以后,身子骨经不住折腾了。从当年一年见一回,到后来三五年见一回。再到后来人老了,干脆就不过去了,只是写信上面更加频繁写。父子二人都已年华逝去,相对竟多出了许多旁的滋味。
“小季呢?”沈天湛开口,声音有些干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