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尹氏与武氏多有不和,不过如今已经是过去的事情,现在尹氏和武氏并没什么不融洽,而且因着尹氏和武氏在长子邑救驾有功,分别得了功劳,两面合作了一次,多少更加熟悉了一些。
尹子主动过来打招呼,武曼赶紧起身还礼,说:“尹老您是长辈,应该是曼先作礼的。”
尹子笑眯眯的说:“武将军少年英才,日前老朽为武将军说的亲事,可还作数呢,武将军要不要重新考虑一番?”
武曼一愣,这才想起来,原是自己与尹四小姐的事情,之前武曼发过誓,这辈子非尹四小姐不娶,但他心里头惦念的那个尹四小姐已经去了潞国,成为潞国的国君,而如今这个尹四小姐虽然也是各种好,活脱脱一只真正的小白兔,但不知为何,武曼心里始终惦念着那个假的小白兔。
武曼尴尬的说:“这……尹家姑娘知书达理,温婉可人,只是……”
武曼礼貌性的夸赞了两句尹四小姐,本想一转折,婉拒掉尹家的婚事,哪知道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个笑声说:“是啊,尹四小姐知书达理,温婉可人,大司马英雄了得,这英雄美人,自古便是一对儿,简直是天造地设,大司马何不趁机答允了这门亲事?”
那人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丝笑意,倾洒在武曼耳畔,武曼浑身一震,立刻回过头去,对方距离武曼很近,因为身材高大,还微微弯了一些腰,武曼猛地回头,两个人的嘴唇差碰在一起。
武曼定眼一看,脑海中“轰隆——”一声,震惊的说:“潞子仪?!”
那站在武曼身后的,竟然是潞子仪。
潞子仪没有穿女装,如今他已经是潞国的国君,也没有必要再为了掩藏身份而穿女装,一身黑袍,头戴诸侯冕旒,衬托着他高大的身材,面容俊秀的不像样子,唇角噙着一抹属于君主的笑容,带着一股戏谑。
武曼震惊的说:“你……你……”
潞子仪微微一笑,说:“你们周人的礼节,就是直呼孤的姓名,然后又你来你去的么?”
武曼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刚才失态,当众大喊潞子仪的名讳,如今的潞子仪已经是国君了,武曼突然这么大呼,燕饮殿上的人全都看着武曼。
武曼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却觉咬牙切齿,说:“你怎么在这里?”
潞子仪说:“孤跟随使团拜见天子,为何不能在这里?这次的接风宴,难道不是为孤准备的?”
武曼有些恍然,说:“是了,潞公怕是亲自来送质子入洛师的罢。”
怪不得这次燕饮格调如此高,原来潞国国君亲自来访,武曼刚觉得合情合理,便听到潞子仪说:“大司马不知么?孤并非是来送质子入周的。”
武曼奇怪的说:“那你是……”总不能是专程来看自己的罢?
武曼这么想着,登时抖掉了一身鸡皮疙瘩,心想潞子仪这个不告而别的人,才不会这么深情呢。
哪知道潞子仪笑着说:“孤……便是潞国的质子。”
“甚么?!”武曼彻底呆住了,潞国的贵族质子,竟然是潞国国君本人?
其实有很多封地的诸侯会在洛师供职,例如虢公忌父,他本身管理着虢国,但是同时又是洛师王室的卿大夫,但是潞国距离洛师如此遥远,潞子仪竟然要亲自来做人质。
况且那是人质,又不是来做卿大夫。
大司马武曼一脸震惊,久久回不过神来,尹子没看出他们的干系,还笑着说:“大司马不知么?潞国国君好生气量,为了潞国与我大周的干系,准备亲自入洛师为质子,这件事儿不是祁太傅亲自处置的么?使者的名单早就确定下来了。”
尹子这么一说,武曼恍然大悟,是了,使团的名单肯定早就确定下来了,绝不能一拍脑袋潞国国君就来了,而武曼竟然一直毫不知情,等潞子仪出现在自己面前,武曼这才吓了跳。
武曼立刻在人群中寻找祁律的身影,这一切必然是祁律做的好事儿,故意隐瞒。
的确,其实祁律早就看到潞国使团的名单,也早就知道贵族质子便是潞子仪本人,但是他没对武曼说,一来准备给武曼一个惊喜,二来也是小小的“报复”一下武曼,祁太傅是记仇的,他可没忘记自己和武曼第一次见面,武曼便来威胁自己,让自己远离天子。
武曼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祁太傅摆了一道,如今又是后悔,又是气,但是也没什么法子。
潞子仪笑着说:“曼曼,想孤了么?”
武曼皱眉,一脸嫌弃,说:“真恶心,瞎叫甚么。”
尹子本打算给武曼说亲的,不过武曼和潞国国君似乎要叙旧,尹子便知趣儿的走开了。
祁律正在和黑肩、忌父攀谈,黑肩笑眯眯的说:“祁太傅如此戏耍大司马,小心大司马记仇。”
祁律笑眯眯的说:“嗨,大司马隶属于司马,潞国使者之事隶属于司行,大司马不知情,这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可不赖律。”
三个人正说话,尹子走了过来,一眼就看到了虢公忌父,笑着说:“虢公。”
忌父立刻还礼,说:“尹老。”
尹子没能给大司马说亲,这会子又盯上了虢公忌父,笑着说:“虢公,你几时才会松口,做我尹家的姑爷?老头子可是盼着和虢公变成姻亲的干系呢。”
虢公忌父一听,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