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前一直担心自己,打了这么多电话,现在见到时候,该是松了一口气。
但是傅若言没有,姜宵觉得他一直很紧张,见了面之后反而更紧张了,情绪并没有降下来。
“宵宵……”他听见傅若言叫自己名字,声音也是抖着,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回家吧。”
只是出去一趟,没有必要这样吧。
姜宵看了看自己手腕,都被他捏红了一圈,足可见傅若言用力气有多大。
他直觉有很多不对劲。
司机去开傅若言那辆车了,傅若言坐在驾驶位上,姜宵也换了位置,从后排坐到了他身边。
他望着傅若言手,他握着方向盘,手指尖在微微发抖,时不时还要转过眼睛去看姜宵一眼,车开很快,似乎是急于回到家。
幸好现在已经凌晨一点了,路上空荡荡,少有其他车辆和行人,姜宵还喝了酒没敢碰方向盘,否则他这种状态,姜宵是不敢让他开车。
就他家里这些事,已经影响傅若言到这个程度吗?
姜宵想安慰他,但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傅若言又在开车,他不好说什么转移他注意。
回了家之后,姜宵下意识脱了外套,往浴室走,傅若言晚一步,把钥匙挂在门边上,然后一个箭步上去拉住了姜宵。
“你去哪?”
“洗澡,”姜宵有点莫名其妙,随即又安慰道,“若言,我们已经回家了。你在房间等我,我洗完就过去好吗?”
傅若言摇了摇头,手没松:“一起。”
姜宵:“……”
行吧。
折腾完一圈,姜宵躺在床上,在车上时候他觉得困,坐着都能睡着,现在又睡不着了。
他如今抱着傅若言,觉得他好似平和许多了,他问过傅若言到底怎么了,对方不说,一直在转移话题。
傅若言也是睁着眼睛,他在姜宵身上闻到一点酒味,细细嗅了嗅,问道:“你喝酒了吗?”
“一点点,”姜宵解释,“今天和他们聊不错,就喝了一点果酒,不多。”
提到之前事情,傅若言神情也有一些变化。
“……对不起啊,宵宵,我不应该这么打扰你。这段时间也是,一直在管着你,请保镖还有很多事情,哪怕你不怎么愿意,”傅若言和他道歉,“但我就是,很不安心。”
两个人谈恋爱也有一段时间了,关于工作和生活之间一些矛盾,本来早应该处理好了。至少姜宵很有分寸,傅若言需要应酬时候,不管因为什么,他没有这么打扰过他。
那样不安心不能怪姜宵。对家里事情,傅若言现在倒回去看,还是觉得自己处理太急了。
也许是报仇心切,也许是真年轻气盛了一些,他二十多岁,多少会受情绪掌控,所有人都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表现完美。
如果没有蔺成聿话,他这次没有真保护好姜宵,不知道有多后怕。
但现在姜宵对此一无所知,他看起来还是那样,又软又乖,没有怨言。
“没关系,我不怪你,”姜宵道,他往傅若言怀里蹭了蹭,“事情总会过去。”
何况那个时候傅若言除了打电话给他,又能打给谁呢?
“我最近除了这件事也没有其他大事了,就这几天了,以后我都早点回家,”姜宵接着说道,“陪你说说话,你也……也别怕他们,我们现在是一家人,我也会保护自己,不会让自己出事。”
他说完之后,亲了亲傅若言脸颊。
傅若言刚想开口说,其实没必要那么紧张了,那些人都抓住了,明天他就去趟公安局善后。
但是话到嘴边,他又说不出来了,噎在那里。
蔺成聿没有直接给他打电话,他手底下人给傅若言打,在他接到姜宵时候,那边已经移送到公安机关在审讯了。各种证据很详尽,这次算绑架未遂,但这群人自然不是头一次做这种事情,一件件交代出来,算是大案一件。
但是姜宵不知道这件事,蔺成聿手底下人给他打电话时候,特意和他说了这一点,他就是吃了饭上了车,然后平平安安到家了。
傅若言心里知道,即使说出来,哪怕出了事,姜宵也不会怪他,反而倒回来会安慰自己。
就像之前明明是自己太过神经质,打扰到姜宵谈生意,反反复复打电话,是个人都会生气,但是姜宵没有。他连不耐烦情绪都没有,面对傅若言时候,一直温软着,姜宵对身边亲密人好像都是这样,包容度特别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