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的计划,与刑天祭扯上关系的分两类,一类是人贩子组织或帮派,偷抢拐卖孩童妇女给刑天祭或者从刑天祭里买了残疾孩童来盈利,这些不管谁来说情,都得以国法处置。
还有一类是寻常人家,与刑天祭之间只存在交易不存在生意,这类人他不至于辣手相对,稍加惩戒即可。
这样赵扩既然求上门来,他便满口答应下来,说一定会给赵扩这面子。
赵扩大为欣喜,将太祝令的藏身地详细的告知了王七麟。
太祝令藏在上原府辖下县城马桥县的山枣乡卢氏废宅中,给赵扩送信的便是卢氏现任家主卢有善。
马桥县驿所的大印叫麻青风,修炼的是赶尸术,相传每次捉鬼他都会带上一堆的尸体,久而久之辖内报案人就很少了:
只要不是闹恶鬼,老百姓多多少少能忍下去,等鬼闹够了便会离开。
可要是惊动麻青风,那他带上一堆尸体来到家里,对百姓来说这种事比家里闹鬼还要闹心……
王七麟本想直接出发去马桥县找麻青风,结果武翰林又托人来找他,说还要请他吃饭,到时候有事情委托给他。
这样他暂时走不脱,便让徐大放出冥鸦,将辖内各县的大印全给召集到城里来开个见面会。
自从他上任就开始忙着查案,还没有见过手下这些人呢。
武翰林依然在食为天的小馆子招待他,这次武景湛没来,他已经回平阳府继续就任了。
见面后短暂的一寒暄,武翰林开始推心置腹,他问了问王七麟最近的工作安排,然后教导他为上者要善于御下。
“你是一名铁尉,有些案子无需亲力亲为,你只要委任给下属即可。”
“荀子有言,假舆马者,非利足也,而致千里;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绝江河。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
“若是下属无力胜任你所安排的工作,这时候你再出马便是,何必碰到案子你就出面?这样以后你做到铜尉、银将乃至金将玉帅,到时候所辖之地是一洲范围、千万百姓,那时候你若是还要亲力亲为那能忙的过来吗?”
王七麟点头道:“机秘先生教育的是。”
武翰林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这不算什么教育,是我从官的一点心得罢了。”
“那机秘先生这次找我来是为了?”
“噢,有件事我想托你费心调查一下。”
王七麟道:“机秘先生尽管吩咐,回去我就安排手下人给你处理这事。”
武翰林的笑容变得尴尬起来:“这次事情恐怕你得亲自上阵,挺复杂的,事情关乎朝廷的粮仓。”
“朝廷在我并郡之内设粮仓一百八十座,其中上原府中有粮仓五十座,上月开始北方地区遭遇数十年难得一见的雪灾,朝廷体恤百姓生活不易,决定开仓赈灾。”
“可是有一座仓库出事了!”
“里面的有一处仓房里的粮食全没了!”
徐大正在啃石头烤肉,他含糊的问道:“武大人,是不是看仓库的官自己把粮食给捣鼓走了?”
武翰林道:“不可能,因为在你们到来之前,本城曾发生过火烧粮仓的事。”
“朝廷说要开仓赈灾,我便下发公文要查看粮仓的储粮情况,结果当天一处粮仓便失了火。”
“然后我立马亲自挂帅调查此案,以最快速度查出真相,是有人用陈年霉粮换走了仓库内的今年新粮。”
“查明真相后,所有涉案人员不管背景,我都将他们给重判了,直接相关人员全斩首抄家,一共砍掉脑袋四十二颗!”
王七麟暗地里咋舌,武翰林在平阳府霸道惯了,这来到上原府还是一样霸道。
相比之下他算个屁的酷吏?他的手腕温柔的就像怀春少女!
武翰林继续说道:“有了重罚在前,本地哪里还有官员敢冒着丢脑袋的风险去偷粮食?”
说到这里他拍了下桌子,恍然道:“我忘记告诉你们这事的诡异之处了,丢掉的粮食并非是以往的存粮,而是我给贪官抄家时候从他们家中得到的粮食。”
“当时有粮仓被烧毁,贪官们家中存粮极多,我无处存放,便启用了一处荒废多年的旧粮仓,正是这粮仓出事了!”
王七麟直入要害,问道:“这粮仓为何废弃?”
武翰林欣赏的看着他,暧昧的目光让他忍不住提肛。
“这粮仓是在一座乱坟岗上建起的,当地百姓盛传那乱坟岗是一处亡人地穴,将粮仓建在上面,等于是给鬼做了米缸,进去的粮食就拿不出来了。”
“我查过府志,那粮仓自从建起后便屡次丢粮。”
他扫了王七麟和徐大一眼,又说道:“还丢过人!”
王七麟问道:“丢人?丢的是谁?”
武翰林说道:“一位捕头和八个捕快。”
“听天监没管?”
“那时候还没有听天监,是前朝时候的事。”
王七麟惊讶的问道:“前朝的粮仓,到了现在还能用?这建筑质量够好的。”
武翰林点头道:“粮仓是朝廷重地,都是用红砖青石垒成,缝隙之中浇的是米浆面汤,混有砂石和熟石灰,坚不可摧,能完好保存至今并不算什么奇怪的事。”
“你知道我也有修为,且修为不错,但我带人去粮仓里头看过,却没有发现任何怪事,所以我才说这案子得你亲自来督办,换成其他人我估计办不成。”
粮草与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