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伞,
那把伞不见了,
它消失了。
不知道什么时间,
也不知道什么地点,
更不清楚什么原因,
反正它就是消失了。
或许是在他昏迷时被谁给拿走了,
又或者是被他不小心给落在了巳门村的密林。
周成晔都不得而知。
他开始思考,
他总觉得那把伞并不一般,
对了,
那两个梦,
总在雨天出现的小女孩,被狗娃子偷袭却毫发无损,
这之中,有什么联系吗?
想着,
想着,
周成晔得出了一个大胆大胆结论,很令人诧异,也很人震慑,
会不会,
自己之所以当时被狗娃子爆了头但是却没有受伤,就是因为那把白色纸伞替自己挡了一下?
周成晔掏出同样是短发女孩给他的那三张纸钱,
惨白的,不过却做工精良,
薄薄的,但是却比一般的纸都要结实,
周成晔想起司竹说过,纸钱都代表着一种含义,它们往往会带来不一般的作用,有可能是好运,更有可能是霉运。而且在她看来,周成晔的这三张纸钱就属于十分上等的,如果可以,她觉得甚至都能兑换公德,前提是他能去的了地府。
同样,
既然这纸钱都如此神奇,那女孩给他“抵债”的白纸伞又怎会普通呢?
仔细想想,
伞是做什么用的?
遮风挡雨?!
人们常说一个词,保护伞,既然如此,那么白纸伞在关键时刻抱住了他的一条命,就也不足为奇了。
想到这,周成晔暗暗发誓,如果可以的话,下次再见到那个短发,穿着连帽衫,个子矮矮的女生时,一定要管她多要一些白纸伞,大不了多送几把伞就好了,反正这玩意路边摊二十块钱一个,而换来的东西,可是相当于一条命啊!
要不……再管她要点利息?
很不要脸的想着,身边的赵东强却注意到他的心不在焉,问道,
“成子,你想什么呢?”
周成晔轻咳一声,赶紧把纸钱揣进口袋,又拿出手机,回答道,“我在想案子,对了,你有充电器吗?”
“有。”赵东强丢过去一个。
…………
又到了黄昏十分,
夕阳洒下金色的阳光,板油路面被烧的滚烫,才仅仅几天没有降雨,天气就又变得如此炎热,或许这就是四月的天的吧,阴晴不定。
周成晔已经回到了报亭,他的身体几乎没有大碍了,他拒绝了在赵东强那里留宿,或者吃个晚饭再走的邀请,因为那样会让他很不适应。不是指贫富差距,而是一种不想太过于麻烦朋友的心里障碍。
春日的光泄下钢材制的房檐,几只麻雀叫喳喳的在上面停留片刻,不一会,它们似乎被路过的汽车鸣笛声给惊扰了,全部拍打着翅膀飞到了马路对面的电线杆子上。周成晔呆坐在报亭门口,一边晒着太阳,一边休憩。
后面报亭里面用手机放着音乐,是上世纪的歌,很轻快,很舒心,桌子上还摆着半杯喝剩下的咖啡,不过用的却是赵东强送给他的茶杯。
若是形容起来,他现在的样子活像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
“嗒,嗒,嗒……”
有脚步声,从西边传来的,逐渐靠近,
声音有些清脆,并不沉闷,应该是女士的鞋子,主人也不是很重,
是司竹吧。
周成晔缓缓睁开眼睛,对方正好走到了他面前,
猜的果然没错,来人正是司竹。
“大哥,你醒了?”
周成晔就知道她会来的,毕竟前天的事情对两个人都造成了一定的心理阴影,尤其是她这个女生。
“嗯……”应答一声,他又闭上了眼睛。
“腿伤好了吗?”司竹问道。
周成晔晃动了两下,基本正常。
虽然当时他的右腿被狗娃子用铁锹砸了一下,看似骨折了,可不清楚为何,一觉醒来,他几乎并未感觉到疼痛,甚至挽起裤腿,连一点伤口都没有,这也是他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现实还是在梦境之中的原因之一。
周成晔伸个懒腰,起身给她拿了个折叠椅,问道,“那把刀你拿走了?”
“嗯。”司竹接过凳子,点点头,毫不避讳的说道,“凶器总是要销毁的。”
这确实。
“你吃饭了吗?”周成晔问道。
“晚饭?还没呢。”
“哦,我也没吃。”
“……”
局面忽然变得干了,两个人都不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种场面大约持续了五分钟左右,最后还是被司竹打破了,
她大大方方的开口,道,“大哥,前天的事情对不起了。”
周成晔愣了一下,没想到她居然会主动给自己道歉,他拿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没关系,是我主动找你的。”
“那你母亲的那个村子……”
“过段时间吧,”周成晔一口气喝完了杯子里剩的液体,有点苦,冲的有些多了,没冲开,下面还残留不少渣滓呢。
“等巳门村的案子结束的,”他硬着头皮把嘴里的咖啡粉末咽下去,接着道,“不出意外的话,晚上,或者明天,会有警察找再去做一次笔录,询问一些问题。”
“我知道。”司竹显得不为在意,笑着道,“该说的我都交代了,不该说的打死我也不会说。”
什么该说?
什么不该说?
警察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