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头好疼……
方无径用力晃了晃脑袋,睁开双眼。
他已经来到了一个阴暗的房间。
房间里弥漫着霉味、腐味、血腥味。
这种熟悉的味道让方无径浑身肌肉紧绷了起来。
现在这种恶心的味道……通常代表着死亡和阴暗。
摸了摸口袋,方无径发现自己的手机、车钥匙、钱包果然都消失了。
作为一个对这类游戏比较有经验的玩家,方无径瞬间进入了状态。
他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
这是一个地下室,八九十平方的模样,锈蚀的铁门已经被焊死了。
地下室的地面和墙面都铺着白色瓷砖,像极了公厕,也像极了……屠宰场。
靠近房间天花板的位置有一条狭长的窗,能看到窗外修剪整齐的草坪。
八条灯管将地下室照亮,地面上遍布着血水和古怪的碎肉。
地下室里有六根贴了瓷砖的承重柱,现在,其中的五根柱子上都用铁链拴着一个人。
方无径被拴在距离大门最近的那根柱子上。
五人之间都隔着相等的距离,每个人相距两米多,无法触碰到彼此,而在地下室正中间的地板上,摆放着一个大大的电子秤。
电子秤的位置在他们正中间,每个人坐在地上努力伸手,都能勉强碰的到它。
除了方无径之外,这里还有四个玩家。
一个十七八岁左右的娇柔少女,一个十四五岁的瘦弱少年,一个头发雪白的老年妇女,一个肥胖秃顶的中年男人。
穿着黄色连衣裙的少女是这四个陌生人里最镇定的人,她略显紧张地看着这个场景,柔声问:
“你们也是玩手机的时候看到一个视频,然后莫名其妙进入这个游戏的吗?”
其他三个人明显心态不太好,惊慌不已——
少年:“我刚才还在千达广场啊!这是哪儿?!妈?妈?妈!!!你在哪?!”
老年女性:“哎哟……什么手机啊?我是看了一个电视广告,问我愿不愿意用自由换永生,我答应了就来这里了!奇怪哦,到底是什么意思……”
中年男人:“什么鬼东西!不是问老子愿不愿意吃一斤屎换一百万吗?我他妈愿意啊!我愿意啊!绑我干什么?!屎在哪儿呢?!”
中年秃头男话音刚落,地下室的灯光突然全都灭了!
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除了方无径和少女之外,其他三人都开始发了疯似的嚎叫起来。
伴随着他们的尖叫声,几行发光的弹幕则出现在了昏暗的地下室里——
弹幕消失,灯管闪烁几下,重新亮起。
五道红光在五个人面前闪过。
红光之后,每个人的头顶上都出现了他们自己的名字,外加一个红色的300秒倒计时。
而他们的面前,也都凭空多出了一把锋利的刀子。
瘦小的少年头顶显示的名字是张焕,他吞了吞口水,瞪圆眼珠:
“好熟悉的剧情!像不像那个!那个电影!”
中年胖男人赵卫国握起刀:
“对!像竖锯惊魂!”
张焕也颤抖着手拿起了刀:
“对!那个电影!那个电影里面是怎么解决的来着?”
方无径看着那把刀,没有去拿它,他刚好对那个电影印象比较深刻,回忆起来:
“那个电影里的情节和我们的状况不太一样。电影情节是让两个人在60秒内割肉称重,谁割下的肉多,谁就赢。但我们是五个人,而且需要100斤以上的重量,哪怕一人砍一条胳膊都不一定够用……所以,这一关——”
所以,这一关有其他的通关方法。
可惜,没人有耐心听方无径说完他的话。
叫张焕的少年脸色惨白,打断了方无径:
“胳膊不够的话……难道说……一个人要砍一条腿放上去?!”
中年男人赵卫国心态也在一瞬间崩了:
“妈的!这到底是他妈的怎么回事!我只是答应来吃屎的,干嘛要我玩儿命?”
那个老妇人叫刘桂华,她握着刀,不停的抹眼泪,也不说话。
几句话的功夫,倒计时就已经过去了35秒,大家都没敢怀疑游戏规则,七嘴八舌的琢磨着究竟怎么才能凑到100斤的物体——
张焕:“把衣服鞋什么的都tuō_guāng,能有多少斤?”
方无径强忍着不耐烦,给他分析着:“这要是冬天还能有二十斤,咱们穿的都是夏天的衣服,最多十斤,肯定不够。”
张焕:“脚镣只绑了右脚,你们说……我把自己右脚砍了,我就能活动了啊!然后我直接坐到称上,不就够了?这样只损失我一只脚!”
刘桂华:“可别这样想啊!你年纪轻轻的,少了条腿怎么活啊!实在不行……就让我砍脚吧,我82了,本来也该坐轮椅了!”
方无径眉头一皱,试图阻止:“刘奶奶,您先别激动——”
结果中年胖男人赵卫国又打断了方无径的话:“如果牺牲一个人的脚就能救下所有人,那为什么每个人都有刀?”
张焕愤怒大吼:“理论上是牺牲一个人就能救活四个,但咱们非亲非故的,你觉得谁愿意做那个牺牲的人?赵卫国,你愿意吗?”
赵卫国撇了撇嘴:“我不愿意啊!但那个刘大娘不是愿意么!”
张焕握刀的手开始颤抖,他用质疑的眼神看着刘桂华:“这老太太都八十多岁了!现在还有200秒,你觉得她有体力砍自己的脚吗?指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