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渊站在殿上,任凭兵部侍郎怎么诬陷都不曾说过一句话,只是将决定权交给皇上。天元皇满意的看向南渊,眼神柔和了几分。
又再次将视线落到了战王殿下的身上。“战王殿下,说说看,你都查到了什么?情况一定要属实。”
众人知道,这是有了兵部侍郎的前车之鉴惹恼了皇上。战王殿下心中颤了一下,恭敬地说道:“是,微臣这几日却是查到不少有用的东西,已经整理成文书。”
天元皇一看到战王手中的文书,颇有些头大,不耐烦地道:“你就直接告诉朕你查到了什么。”
战王支支吾吾,半天也不曾说出一句话。半晌才开口。“皇上……这,臣查到的是太子殿下与粮饷一事没有任何瓜葛。”
有几个大臣悄悄地打量了南渊一眼,又迅速将头低下。这之前兵部侍郎言辞恳恳的说是太子殿下所为,到了战王这里,却是毫不相干。
但粮饷的确是亏空了。会是谁呢?
战王一直观察着天元皇的脸色变化,见天元皇没有大怒的迹象,刚打算继续禀告的时候,天元皇却突然开口了。“哦?不是太子,那这粮饷亏空到哪里去了呢?是谁如此胆大妄为,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贪污受贿。”
战王有些为难,看了看天元皇,又看了一下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存在感的大皇子。“皇上……”
天元皇眼神犀利,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展望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启禀皇上,是大皇子贪污了六百万担的粮饷!”
战王豁出去了,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正值冬季,这殿中气温又下降了几度。战王却是被汗水打湿了衣襟,额头上也满是细密的汗珠。
天元皇坐在皇位上,一脸淡然看不出息怒。本来一脸好奇的大臣们,此时也是将头低了下去,要多低有多低。
此时的朝堂之上,众人能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大皇子一直与世无争,深居简从,众人只是当他是一只温顺的猫。可真相揭露在众人眼前时,南庆以前塑造的形象轰然倒塌。
而大皇子一直不曾开口解释,众人有些拿不准他的态度。
南岳也被吓了一跳,她也曾着手调查过这件事,可他得到的结果,却是南庆和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寂静的朝堂上,只有南渊一脸平静,置身事外。
南岳脑海中甚至怀疑,难道是南渊为了洗脱罪名,将这件事嫁祸给大皇子?想到这种可能,南岳急急的站出来说道:“启禀父皇,儿臣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大哥二十多年来一直勤勤恳恳,为国为民。却因为奸人的一句话,就要定大哥的罪,还请父皇三思啊。”
南岳的这一番话,还是赞同的人比较多,大皇子的性格他们是看在眼里的。曾有人想要投入大皇子麾下,全部被大皇子拒绝了。
礼部侍郎站出来附和道:“是啊,皇上,老臣觉得三皇子说的有道理,这件事本就是太子做的。说不定就是太子为了洗脱罪名,将这顶帽子强行扣在大皇子的头上。”
众人的视线在太子殿下和战王的身上来回打量,好像是相信了礼部侍郎的话。
天元皇看向一直站在那里,不卑不亢的南庆问道:“清儿,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南庆知道战王既然敢指证自己,肯定是掌握了十足的证据。况且大皇子府前几日“遭贼”了,南庆只是拱了拱手。“儿臣相信父皇自有决断。”
天元皇听见这话,心中倒是舒服了不少,他也不相信是大皇子做的。于是再次打量这战王殿下。“战王,你口口声声说是大皇子贪污了这笔粮饷,那你的证据呢?讲证据摆出来,也好让众人心服口服。”天元皇情绪略显激动。
战王跪拜在地:“启禀皇上,微臣所言句句属实。这是臣这几日查到的所有证据,里面记录的很清楚。还有一本账本,除了六百万担的粮饷除外,还有大皇子这几年来贪污受贿的证据。”
天元皇微微颤抖,指挥者太监总管。“给朕拿上来!快去!”太监总管被吓得不轻,迈着小碎步就将文书接过呈了上去。
天元皇仔细的阅读着文书,不曾放过一个字,每翻一页,脸色就阴沉一分。大臣在下面不知道是该相信战王殿下,还是大皇子。只能静静的等着天元皇阅读完文书。
南渊一直低垂着眼睑,看似漠不关心,实则他已经紧张的出汗了。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
南岳有些不相信,这件事难道真的是大哥做的?
时间静静流过,天元皇手指轻抚过每一个字节,最后的时候,天元皇已经气不起来了,更多的是失望,这个从小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孩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他还记得南庆童声童语的找他要糖吃,天元皇闭上双眼。
片刻后,只听“哗”的一声,文书四散,飘落的的到处都是,天元皇直接拍案而起,面色张红。“好啊!朕的长子,养在身边这么多年,居然做出这等肮脏之事。南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大皇子还是那副荣辱不惊的样子。“儿臣已经说过了,儿臣相信父皇自有定夺。”
还未等天元皇说什么,南岳就站了出来。“父皇,儿臣还是不相信大哥会做出这种事,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还请父皇明察啊。”
南渊撇了撇嘴,当初自己被冤枉时,怎么不见南岳出来为自己说半分好话,如今到了南庆这,好话全让他自己说了。
“够了,什么都不要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