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一半,房门忽然被推开,秦澜光着脚丫小跑着到我膝盖前,撒娇似的道,“师父,陪我玩。”
面对秦澜这巨婴,我也是无可奈何。
她从年龄上算,在十四岁左右,但从心智上算,尚且是四五岁的孩童。
不过还好,秦澜的灵魂力量近仙,学习能力远超常人。
最多几个月的功夫,她就能恢复到正常水平。可没有肉身支撑的话,她恐怕一辈子都要保持在十四岁的模样……
“想知道剩下的事,今晚来我房间,我们慢慢说。”
石兰起身将最后的竹席帮我铺好,朝着我神秘一笑后,便离开房间。
在石兰走后,秦澜一本正经的盯着我说:“师父,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如果你今晚去她房间,会被残忍杀死。”
我摸了摸秦澜的脑袋,“撒谎会引起‘气’的变化,这么近的距离,你骗不了我。”
秦澜小脸微微泛红,“反正我不许你过去。”
我从地上捡起一根石兰的头发,随即推门出去。
“小孩子,管好自己的事情,大人做事用不着你来操心。”
身后,秦澜瘪了瘪嘴,似乎要哭。
“撒谎的孩子,哭也没人哄你。”
秦澜眼珠打了两转,又将泪水收了回去,我则敲响秦茵的房门。
“进来。”
房间阳台上,放着几个白瓷瓶,里头装着花花绿绿的药粉,秦茵正小心翼翼的调制着。
我问:“你弄这些做什么?”
“万一和塔沟寨的人发生冲突,有了这些能操控毒虫兽类的药粉,至少逃命不成问题。”
我不由疑惑,“慕容长青吹下陶笛,就能操控漫山遍野的蛇虫鼠蚁,你为何如此麻烦?”
“如果我有那老女人的本事,何必被她追得到处跑!”秦茵愤懑的道。
在秦茵忙着调配药粉时,我随手扯下她的一根头发,与石兰的发丝放在一起。
“你变态啊!”
秦茵捂着脑袋,疼得直皱眉。
旁边秦澜也拽下自己的一个头发,两手捧着怯怯的递给我,似乎在为刚才的事道歉。
“你的不用。”
说罢,我将秦茵与石兰的发丝在手里搓了搓,一阵青烟过后,两根发丝变得有些透明。
我闭着眼感知了一会儿,方才说道:“我能确定,你与石兰之间有血亲关系,而且是三代以内血亲。”
当啷——
秦茵手中白瓷瓶摔了个粉碎,愣神良久之后,她才面无表情将空瓶捡起,“我就是个野孩子,谁和我有血缘关系都不奇怪,你别多管闲事。”
“好。”
我以为,所有人都会像我一样,格外渴切的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世。
我想知道,除了那空旷的山洞之外,我与世界的联系是什么……
在房间里一直等到入夜,我也没有等到寨主的答复。
只是有两个送饭的人告诉我们稍安勿躁,寨子上的人都在追查男蛇妖的事,铜牌的问题明日再行商议。
东西在人家手里攥着,我也只能等……
月色皎洁,我坐在窗边,眺望幽暗河水的对岸。
慕容长青的雕像在月光下,散发着温玉般的光芒。
拿走我的肉身,又千方百计的想要进入帝陵,慕容长青到底想做什么?
五十年前,爷爷与陆鹤鸣曾进过帝陵,在九龍棺布置下杀阵,冥冥中让我前来,又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