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些超过拓跋日轩的预料,他还是走上前,冷冷问道:“拔列统领,这是何意?”
“四王爷得罪了,卑职奉圣上旨意,请四王爷以及府上所有人这三日内不得离府。”拔列臻看到拓跋日轩只是简单地行了一个礼。
拓跋日轩目光一闪,听着这话知道拓跋山水还没有将他的罪名坐实,那说明事情还有周旋的余地,他连忙打探道:“那么本王总要知道个缘由吧?”
拔列臻看了一眼拓跋日轩,眼里略微有些无奈,却也是不卑不亢地答道:“圣上口谕,不可说。”
不可说?拓跋日轩愣了愣,不死心地又道:“本王要面见圣上!”
拔列臻仍然公事公办地回道:“圣上口谕,不见。”
拓跋日轩愣了愣,拔列臻不会假传圣旨,这说明拓跋山水早已料到他的反应,可是如此兴师动众却不说明原因,这……未免太过于奇怪了!拓跋日轩的拳头紧了紧,终于还是压住了自己急欲暴发出来的脾气,拓跋山水看着平易近人,但是他既然能在位三十年,于内稳固鲜卑王朝,在外吞并匈奴,与汉旗鼓相当,必然是一位说一不二果敢决断的帝王,只要是他决定的事情就没有改变的。拓跋日轩也不会觉得拓跋山水会对自己例外,如果他真对自己例外,也不会在此刻把四王府围了个结结实实了。
但是拓跋日轩想了又想,始终想不到自己究竟犯下了什么大事,值得禁卫军出动,更想不通拓跋山水连个缘由都不给地便将他囚禁起来,身边更是无人能回答他的这些问题。这个时候,他突然十分怀念那来无影去无踪的半妖,若是拓跋轩影在自己的身边,这些禁卫军又如何能拦得住?要探得消息真又如取囊中之物,又怎么会像如今一样坐以待毙?再一想到拓跋轩影的不辞而别,拓跋日轩心中的怨恨又更加深了几分。
接下来的三日,对于拓跋日轩来说真是度日如年,他也试图与外面的亲信取得联系,而拓跋山水也预料到了他所有的行径,将他与外界的一切通信都断了个干净,外面的形势如何?朝廷之上又是如何?四王府上上下下无人能知。所有人在这三日内都过得胆战心惊,诚惶诚恐,这样的等待着实煎熬。
终于等到了三日后,拓跋日轩等到的并不是禁卫军的离去,而是他最为厌恶的那个阉人洪得全带着圣旨来到了四王府。
就算拓跋日轩再厌恶洪得全,而他手中却拿着圣旨,拓跋日轩也不得不低头,跪在他的面前,等着拓跋山水对自己的宣判。
“四皇子拓跋日轩手握重军,与汉勾结,意欲谋反,朕心甚痛,现将其打入天牢,等候发落,钦此!”洪得全面无表情地念着圣旨。
并不是很长的圣旨却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劈在了拓跋日轩的身上,他难以置信地瞪着那写着圣旨的绫锦,谋反?!等了三日,等到的竟是这要灭门的大罪!还是他不曾犯下的罪!
他一下子怒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手中弯刀一举直指洪得全,“本王要面见圣上!”
“四王爷,还是不要再做困兽之争了。”洪得全半敛着眼睛,看不出是喜是悲,“圣上既然下旨,那必是掌握了证据的,否则又为何要等这三日?”
“证据?没有拿出来对证过,谁知道是真是假!”拓跋日轩怒极反笑,冷哼着,“本王绝不做这冤死鬼,定要和圣上当面说个清楚!”
“恐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洪得全笑了笑,居然避开了拓跋日轩的弯刀,附到他的耳边说道,“四王爷,说不清楚的,谋反是假,可是您……”
洪得全微微一顿,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您不是萧贵妃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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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你……”拓跋日轩下意识地便否定了,洪得全所说的比起圣旨上说他谋反更要荒诞!拓跋日轩整个人都摇摇欲坠,高大的身体有些难以支撑地任由押解他的士兵将他架住。
他不是萧贵妃之子?!
拓跋日轩实在不愿意相信这句话,他年幼的时候和萧贵妃并不亲,十岁以后更是生了隔阂冷淡疏离。这些年,他的内心也不喜欢甚至有些恨这个母妃,可是正因为萧贵妃是他的母妃,正因为萧贵妃给予他的血统,所以他才是高高在上的四王爷,所以他才能藐视有一半汉人血统的拓跋风扬,所以他才有资格与嫡子出身的拓跋雨渊争夺九五之位,若是他不是萧贵妃所出,那么这一切都是泡沫!是无稽之谈!他甚至胆战心惊地往更深处想去,若他不是萧贵妃之子,那么他还是皇子吗?他也许是个连拓跋风扬这样的杂种都不如的冒牌皇子?!不!绝不可能!
拓跋日轩全所未有地慌张了,他这三十年的高傲仿佛一下子都被人踩在了脚下,他的耳边仿佛响彻着众人对他的耻笑以及不屑——他,这个高贵的四皇子,事实上一点也不高贵!
身边的人在说些什么,拓跋日轩都已听不到,他只觉得周遭乱哄哄的一团让他茫然地找不到方向,眼前的人影重重叠叠模糊得看不清楚。
忽地,在一片嗡嗡作响中,有一个声音突然清晰了起来:“王爷,快走!”
拓跋日轩猛地回过神来,看清了眼前的形势,不知何时有一群黑衣人闯进来,和禁卫军战成了一团,如今整个王府是真的七慌八乱,血光四ji-an,打斗声、尖叫声、哭闹声夹杂在一起都有些分不清谁是谁了!
“王爷,快走!”贺博身为他的贴身侍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