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过,没想起过那人,可这件事将过去的腌臜掀开,他突然慌了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前朝余孽全部斩杀殆尽,为何突然又出现了?

莫不是……当年根本就没杀干净?

燕帝随意寻了个理由暂时压了下来,恍恍惚惚退了朝:不行,如果不是真的前朝余孽,让他们这么查下去……万一查出当年的事……

他虽然是皇帝,可那个人其实才是这些人心目中最有资格当皇帝的吧?

如果不是那人让位,他根本不可能坐上这个位置!

多少年不再出现在嫉妒与不甘重新涌上心头,燕帝恐慌不安之下,竟是直接去了坤宁宫。

燕帝依然被挡在了坤宁宫外。

这次他没有再忍,而是直接闯了进去,坤宁宫大多老弱,根本不敢拦。

燕帝面色y-in郁地闯进了小佛堂,一踏进去,就看到了跪在那里诵经念佛的太后,他大步走过去,将太后手里的木鱼给拽过来,直接扔了。

整个佛堂顿时陷入了死寂。

老嬷嬷跪了一地:“皇上!”

“滚出去!”燕帝头也未回,死死盯着面容苍老却依然雍容华贵的太后,对方并未看他,只是那么静静跪坐在那里,仿佛根本没看到那个人。

老嬷嬷跪爬在地上,却并未动弹,生怕皇上发怒伤到了太后,到时,即使拼上x_i,ng命,他们也是要护主的。

太后抬起手,往后挥了挥:“退下吧。”

几个老嬷嬷对视一眼,到底没敢再开口,躬身跪着退下了。

等小佛堂的门扉关启,燕帝猛地蹲在了太后的面前,让她看到他那张脸:“十七年了,你从未正眼看过朕一眼,你不是想知道为何朕容不下他吗?朕嫉妒!朕恨!为何他能轻易得到你们的宠爱?为何明明朕与他都是母后你生的,为何你们都这么看好他?朕到底哪里比不上他?”

太后垂着眼,闻言,干脆直接闭上了眼。

就在燕帝以为对方不会开口的时候,太后缓缓开口:“你想知道原因?那哀家就告诉你。只凭一点,吾儿就比你强。如果是他,即使你捅了他一刀,他也会顾念兄弟之情,饶你一命。

这不是他弱,是他心慈。

可你不一样,你自私寡情,你冷血残忍,为了一己之私,你杀了你的兄长,杀了你的兄嫂,甚至连你那年幼的侄儿,你都没放过。

十七年了,这些年你午夜梦回,可曾记得幼时最喜驼着你满院跑的兄长?可曾记得你从你牙牙学语不过大你几岁却懂事教你识字的兄长?

你记不得,因为你看到的,只有那些‘恶’,那些‘善’你统统看不到,因为你觉得这是我们欠你的?可你兄长欠了你什么?这皇位是他用一刀一枪与兄弟打下来的,你真的当他只因为想与阿玉长相厮守才让位与你。

不是,他看出了你的野心,你想当皇帝的野心,可他不愿手足相残,你虽然才能不及他,可原本当一个皇帝绰绰有余。

可他错了,他没想到……你这么狠,狠心到,不惜杀了他只为了你所谓的不留后患。

可你可知……他从始至终都没想与你争,你以为,他若是想争,那些朝臣真的会因为他不纳妃真的不立他为皇?”

可她那儿子还是错了,错得离谱……他唯一错的,是没想到,为了一个皇位,他一手教养长大的亲弟弟,竟然能下得去那个手。

她甚至能想到那孩子临死的时候,怕是都死不瞑目。

他唯一错的,就是他的善,害死了自己,害死了……妻儿,害死了那些无辜受牵连之人。

燕帝踉跄了一下,被太后最后的责问一句句给惊得往后退了再退,如果是十几年前,还有人这般与他讲,他可能还有触动。可十几年了,他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手上沾了这么多的鲜血,早就不像是当初那般,杀了自己的兄长之后,一连半月夜夜噩梦……

燕帝冷笑一声,咬着牙:“那是他蠢,成王败寇,他当初让位离开的时候,就应该有这个觉悟。”

太后听到这话,即使隐忍了十几年,还是气得浑身发抖。

可她忍住了,她知道她的旭儿出手了,她知道她这十几年没有白等,终于能在临死前,还是能看到她的乖孙能替她那大儿子报仇了。

太后闭着眼,手指捻动着念珠:“即是如此,那哀家也无话可说。”

燕帝望着这样的太后,莫名暴躁:“告诉朕!才刺杀朕的到底是谁?前朝余孽?当朕是傻子?前朝余孽早就被除的一干二净,怎么可能还有什么前朝余孽刺杀朕?是不是那人的旧部?是不是他们想要朕死?”

太后对燕帝声声责问只回以一句:“十七年了,哀家被你困在这坤宁宫,这坤宁宫铜墙铁壁,你觉得哀家有本事知道?还是你觉得哀家有那通天的本事,能未卜先知?若是有这等本事,哀家第一件事,就不会生下你这等孽畜。”

“你!”燕帝气得双眼猩红,只为了那一句孽畜。

冷静下来,却觉得太后说的也是,他是气疯了才忘了这一点,他最后冷笑一声:“最好不是你,朕会扒出来的!将其碎尸万段!”

接下来几日,文武大臣继续请旨追查前朝余孽,可皇上虽然派了人查,却并未从这一点着手。

几次三番之后,众人沉默了下来,虽然口中不说,心中却起了疑。

皇上……这是做什么?

刚开始他们以为是皇上想对誉王下手,可冒出来一个“前朝余孽”,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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