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莫道桑怎么想,如今门已经开始吸收能量了,他没有所求骨子里自然也就并没有什么好怕的,本着楚攸宁对他的那种没来由的好感,他还是跟着温琼华回了鸣春涧。

他这还是第一次有机会去看一下鸣春涧议事的地方呢,真不知道该说幸运还是不幸。

回了山门,再穿过一路上见到的一个个低头行礼的弟子,拐上几道水上的廊桥,莫道桑远远听见了急促的水势。

那声音震撼心神,只简单一听就能想象到水瀑从极高的地方声势浩大地砸下来,在身前迸ji-an开一片片不真切的水幕。

又走得近了些,果然就见到那一道似乎直贯苍穹恍若巨龙的长瀑,这样的长瀑前,一座恢弘的殿宇无声而威严地立在那里。

只不过此刻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莫道桑有些担忧地望向长瀑下方,望了片刻,开口说:“可以了吧。”

温琼华对此见得惯了,只温和地对他说:“兄长习惯了的,自有分寸,骏惠莫要担心。”他这么说,却自己都有些担忧,这瀑下修炼虽事半功倍,却极耗心神,以前父亲在,有人守着鸣春涧兄长自然不必挂心,可自从父亲走了,兄长担起涧主的担子,他就再没有这样敢做过了。

即使他回来了。

他会知道还是骏惠去了封山的那段时候,兄长见他实在心神不宁,才将他带了过来,不得不说,这地方宁神实在是极有效的。

兄长他,遇见了什么?

“那好吧。”莫道桑见温琼华这么说了,也不好打扰,只好跟温琼华两个人继续在这水潭便等着。

好在这水瀑,就这么干瞧着也不会觉得无聊,反倒隐隐觉得世事玄妙,颇有感悟。

大约半个时辰过去,原本自然的水势忽地一荡,一股连莫道桑都觉得极其危险的力道透过那重重的水雾极快地扩散开来,引得两人都立刻齐齐望过去,可力道也不过一瞬就像是错觉一样地消失了,让人无从巡查。

甚至长瀑末端,水也恢复了原状,一切都看不出变化,唯独他们面前,多了一个阖着目浑身s-hi透后越发显得格外我见犹怜的涧主大人。

莫道桑对楚攸宁这副新造型不由多看了几眼,这感觉就像原本站在山巅上的人被扔进了水里,即使这人面色甚至比之前还冷漠苍白,连唇色都淡得快要彻底消失,却也让人忍不住想好好取一缕他那s-hi透后贴在背肩上的发,嗅一嗅是不是真有那么一股子独特的香气。

温琼华也是第一次如此冒昧在兄长潜修的时候就闯进来,而且兄长大人出水之后竟然久久还没有回神,见到旁边莫道桑不住偷瞄过来的目光,他也忍不住瞧了眼那s-hi透的白衣下若隐若现的肌r_ou_纹路,脸都黑了黑,立刻把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就给兄长披了上去。

再朝莫道桑瞧一眼,莫道桑吐吐舌头,彻底背过身去。

温琼华才安了心,可是,他看着仍旧入定的兄长,又实在不好动他,不知道这一等要等多久。

万幸,在他纠结了没多久决定先回去改天再来的时候,楚攸宁垂下来贴在眼睑上的睫艰难地颤了颤,终于一根根从皮肤上抬起来,睁开了那双璀璨坚定的眼。

可即使睁开眼,人却仍在入神,温琼华入目所见,那瞳仁里面竟全都是茫然,他心下不安着,却不好多问,只恭敬地垂了头。

却没想到,下一刻楚攸宁身子就不稳地晃了晃,温琼华只好敢上前扶好了自己的兄长,同时再忍不住关切地问:“兄长,发生了何事?”

楚攸宁顺着声音,眼中才能从一片白茫中寻到人的轮廓,然后分辨出是自己的弟弟,顿时,那股子冷淡马上就回到了他的脸上,但他还是有些难为情,觉得自己能站稳了才推开他:“是我托大了,没算好时辰。”

言下之意就是没事,温琼华只好重新退回去,担忧地说:“兄长注意休息。”

楚攸宁这时一瞧,才又发现了莫道桑,也是他如今把内力耗得太过,居然连这里还有别人也没发现,但从他的面上根本什么都瞧不出来,只顿了顿,才说:“我且更衣。”

顾念着温琼华,莫道桑还是没转身,只笑吟吟地说:“涧主不必挂心,令仪陪着我,我半点都不无聊。”

楚攸宁于是也不管人家看不看得见,颔了首就朝殿内走。

只从他的步伐和身姿,完全想象不出一个这是一个消耗到站都站不稳面无血色的人。

莫道桑望着他的背影,忧心地叹了口气。

温琼华虽同样担忧自己的兄长,但见着莫道桑还是鬼使神差来了一句:“骏惠,那是我兄长。”

“令仪,我知道的,”莫道桑转头看他,“我只是在想洵美那个家伙居然有这样的福分,堂堂武林盟主为他难过成这样,他又惹了什么事,你知道吗?”楚攸宁看着冷漠,其实说到底就是一根筋,能让他烦心的,除了秦风就没有别人了。

一提起秦风,温琼华脸上就闪过一缕杀意,可到底还是勉强压了下去,只不过脸色终究好不了:“没收到什么特别的消息,”他又说,“算了,这种事,我也不好管。”

莫道桑他们这么闲聊着又等了片刻,殿中传出楚攸宁沉稳的声音:“进来。”

于是结伴朝殿内走去,稀奇的是,一进这殿,外面的水声便像是忽然消失了一样半点声音都听不见,莫道桑好奇地多看了这殿墙几眼。

温琼华先是跟楚攸宁行礼:“兄长。”

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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