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藤原、山下听到这话,彼此交换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山下先开了口:“你要怎么样,才肯管阿星?如果你愿意,钱不是问题。”
谢明江摇摇头:“也的确不是钱的问题。”
“所以你要见死不救?”
“我救过他一次了。”
“既然救了,就要救到底,按照你们的说法,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谢明江觉得这话荒唐透顶,冷笑道:“帮人帮到底,凭什么?神宫寺这儿子是给我生的?”
藤原禁不住挑衅,气的脸上发红:“说什么呢你,我今天让你出了这个门,我就不姓藤原!”
谢明江也火了:“行啊,你有那个能耐,把我和神宫寺的葬礼一块儿办了。”
眼看两人几乎面贴面,马上就要展开近身r_ou_搏,山下与佐藤赶紧将他们拉开。
山下聪见状,转换口吻,拍拍谢明江的肩膀:“我知道你是喜欢听好话的人,我也就给你好好说,明江,看在大家兄弟一场的份上,你算帮我们这个小忙,以后我们也会加倍还给你的。”
“……”
见谢明江不吭声,山下更近一步:“神宫寺先生对你怎么样,你是知道的,要不是他,你觉得你现在有拒绝我们的资本吗?”
谢明江沉默了,不可否认,神宫寺供自己上学,回过发展的第一笔钱也是他给的,有了那笔钱才有了自己的今天。
想着,他眉头锁死,偏过身,气得要命,等了半晌,才道:“你让我考虑考虑。”
山下给了佐藤隆一个眼神,佐藤隆道:“不急,我先带你去见见阿星吧,算起来,你该有十多年没有见过他了。”
的确,谢明江只是在香港和谭以星匆匆地打过几个照面,那时谭以星才是个四五岁的孩子,他早已完全没印象,并且现在也没心情重种新印象。
婉言谢绝了佐藤隆准备的“鸿门宴”,随便抿几口茶,佯装着看了看佐藤隆家的客厅陈设,佐藤隆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饶有兴致地打算向他介绍,谢明江却摆摆手,黑沉着一张脸,开门见山道:“谭以星人呢?”
“他在游泳。”佐藤看了一眼手表,“要现在去见他吗?”
“现在不见以后也就不用见了,我可没那个闲工夫等他召见我。”
佐藤摇摇头:“明江,你错怪阿星了,他即便身份特殊,也不会端那个架子。”
“端哪个架子?端私生子的架子?”
谢明江腹诽着,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很是鄙夷一笑。
他站起身,佐藤也站起身,说:“阿星还是个孩子,他和别的孩子也没有什么不同,比较贪玩,x_i,ng格活泼,你见了就知道了,我们这边走。”
佐藤隆家的楼顶有恒温泳池,谢明江跟随他来到顶层,这泳池不大,和私人家用的通常规格无差,并不露天,还细致铺就了一层米白色马赛克贴砖,地上有防滑垫,装修的颇有游泳馆的风范,泳池水色碧蓝,水面一片平静。
佐藤走在池边,叫了一声:“阿星!”
无人应答。
“阿星!谢先生来了!”
这时佐藤脚边的水区突然窜起一串浪花,原来谭以星不知何时已经游到离他们最近的地方,单手撑住佐藤脚边的池壁,趴在那儿,仰起脸,先是看了一眼佐藤,然后定睛看着谢明江。
他的脸庞很小,鼻梁高挺,长得十分j-i,ng致好看,勾着嘴角,似笑非笑。
谢明江觉得他似曾相识,不是那种跨越十几年的相识,感觉就是最近才见过这张面孔,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正在他发愣时,谭以星慢悠悠地开口了:“咱们才见过,不记得了?”
饶是佐藤,也大为震惊,眼神在二人间游移:“什么时候?”
“前天你办的酒会。”谭以星趴在水池边上,头枕着手臂和佐藤说话,说完,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转而对着谢明江,懒洋洋一笑,“你喝醉了,所以忘了。”
前天的酒会不到中段,谢明江就醉了,想不起来。
他板着一张脸,没有丝毫笑意,眼睛在谭以星脸上盯了片刻,硬邦邦地说:“那你应该认识我了,我是谢明江。”
谭以星没说话,倒是佐藤很热络地接到:“你谢叔叔可是不远万里赶来参加你父亲的葬礼。和我,山下,藤原也都是同生死共患难的兄弟。”
“知道。”谭以星趴在那儿,百无聊赖地拿手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你在香港的时候,他还……”佐藤说到一半,突然不说了,绕了个弯儿道,“他对你妈妈和你都照顾有佳。”
谭以星不玩头发了,重新把头抬起来,冲着谢明江,仿佛提起了一点兴趣:“是吗?你还认识我妈?”
“是啊。神宫寺先生极力让谢叔叔做你的干爹——”
谢明江尴尬地一抬手:“都说了我不是他干爹。”
“……”佐藤微微一滞。
谢明江耸耸肩,眼神移到别处:“我三十,他十七,我当他干爹不折寿吗?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可是……”
“别说了,佐藤。”谭以星摆摆手,很是无聊地叹了口气,“我又不缺爹,死了一个还得找个替补,他不愿意当,正好。”
“阿星!你怎么能用这种态度——”佐藤的神情刚要变得郑重其事,电话突然响了,他拿起看了看,一脸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明江,我先接个电话,你和阿星聊聊天。”
他又对着谭以星说:“你多和谢叔叔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