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水喝茶的工夫,他听见岑舒砚清润的嗓音从背后传来:“听说,你爷爷留下了一千来箱的檀香皂啊?听说,宫家小少爷准备将这些檀香皂都付之一炬啊?”

“噗——”宫熠一口水呛在喉咙里,鼻子里也冒出一注水来,放下杯子使劲摇头:“不是不是!我怎么会那么不孝,那个……你接了我的电话?”

“嗯,因为它一直响不停,我怕是有什么急事找你,犹豫了好半天才接的。不过私自动你的东西是我的不对。”岑舒砚一本正经给他道歉,但一想到对方高傲挑衅的语气,他就挑起眉尖对宫熠说道:“既然你说并无意要烧掉那些檀香皂,就应当立刻把它们取出来,不要再放在别人的仓库里,听此人的口气似乎是你爷爷曾经的生意伙伴,今日落井下石,你也无需求着他,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样的生意伙伴根本靠不住,自己再难,也不要与此种人来往为好!

宫熠支吾了一下,没想到岑舒砚会比自己还气愤,心情莫名了好转了很多,却仍然十分困扰,“我也不想的,可是你也看到了,我们只够租一个这样的房子,哪里还有多余的钱去租仓库?那一千多箱檀香皂,是我爷爷监督制造的最后一批手工香皂了,我当然不能真给烧了,可是……”

现实问题让他不得不低头啊,如果无处可以停放,他当初的打算的确是宁可烧了也不能便宜给那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岑舒砚负手在房中踱步,沉思了一会儿,似乎有了主意,“我知道有个人肯定有空余的地方,说不定我们可以借上一借。”

宫熠皱起眉头想,“谁啊?”

半个小时后,他们出现在了kfv执行总监的办公室里,凝视着一言不发的端玉。

“我说……我为什么要帮你们?”端玉慵懒地靠在皮质长椅上,下巴高抬,手指交叉地放在桌面上。

宫熠深吸一口气,准备恳切地求求他,却被岑舒砚伸手拦住。

“对于您而言,这件事应该只是举手之劳,只要借给我们一个车库,放这些东西就足够了,我与宫熠自当感恩戴德,尽心尽力做好该做之事。如果您不借也无妨,我们打算去街上摆摊,反正这些檀香皂无处堆放,不如就搁在外头随意卖一卖,直到全部卖出去了为止……不如,您帮我们做一个决定?”岑舒砚语调温和,但他生来具备一种浑然天成的凛然贵气,但凡认真想达成什么目的,举手抬足哪怕是一个眼神都透着j-i,ng明与算计,让人觉得他是当真胸有成竹,理据充沛。

端玉甩甩头,心说自己魔障了,竟然差点被一个新进艺人给震慑住了。

不过他的意思是在威胁我吧,如果自己不答应,他们两个就要去摆摊,这不是诚心砸他招牌么?如果让别家公司直到他手下艺人居然去摆摊……擦,这比爆出岑舒砚结过婚更加糟糕。

不过,岑舒砚没有结婚证,那就压根不算!只是他每次都固执的纠正自己,说他的确成亲的表情,实在是惹人讨厌哪。

端玉用手指敲击着桌子,不说同意也不说反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两人。岑舒砚也不着急,摁住已经有些焦躁的宫熠,不让他说话。

对峙了好久,端玉清了清嗓子终于发话了:“不是不可以,但也不是非答应你们不可。让我同意借仓库很容易,你们其中任何一个,能给我在这部戏里获得一个角色就可以!”

哼,他也不是吃素的,居然敢要挟他,不给他们点教训看看就不知道这个社会有多么的险恶!端玉把一本厚厚的剧本扔给他们,“这是剧本,今晚上就有试镜会,角逐男三号和男二号,还有两个戏份也不算很少的配角,你们商量一下看等会谁去。”

宫熠把剧本一番看,看着那导演的名字就狠抽了一口气,“这,这个是段惜碧导演的新戏?”

“嗯,怎么样敢不敢去啊?只要你们敢去,我是不怕丢掉一次kfv的脸面。”端玉这话说的可不是用来侮辱他们的,要知道如果他派过去的人表现不好,毫无演技,被顶头那个总裁笑话是其次,被其他演艺公司的人看笑话才是丢人。

宫熠深深皱眉,拉起岑舒砚想要放弃,“算了,我们还是走吧。”

扭头一看,岑舒砚像是失了神地翻阅起了这个剧本,这种认真郑重的神情是他从来没有看见过的。

眉宇之间,看似还沾染上了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忧伤?

岑舒砚细致而专注地翻阅完整本剧本,仰起头对端玉道:“这个戏,我想演。”

宫熠诧异地看着他,“你疯了吗?段惜碧是出了名的刁钻刻薄,你一节表演课都没上过,怎么可能做的了他的演员?”

如果是一般的古装偶像剧那也就算了,导演要求外形大过演技,可以给你慢慢磨。可这位导演不是,他的戏大部分是正剧,用的顺手的全是老戏骨,偶尔有一两个新艺人可以进去那都是被敲断了菱角往里死打磨,让你脱一层皮那是最轻的。

端玉也是一惊,没料到岑舒砚真会答应。

可是岑舒砚此刻的神色尤为执着,指着剧本的名字沉声道:“这部戏我有把握,《制香世家》正合我意。”

你合意有什么用啊,问题是人家导演合不合意啊!

宫熠还劝说他,却被岑舒砚攥住了手,一双黑晶石的眼眸幽幽地望过来,“你信不信我,宫熠,你信不信我?”

“我……”宫熠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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