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呆在这里,我想回去,和你、宝宝还有爸妈一起生活。”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吗?”
“好。”他点了点头,认真地亲了亲她的脸颊,“等事情都结束,我们就回去,你现在为了我、爸妈、保护好自己和宝宝。”
她也笑,嘴角渐渐绽开一个柔和的弧度。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容滋涵拿出手机一听,那边尹碧d的声音异常清晰,“唐簇现在被关在罗家的地下室,我已经派了人从地下开始动手挖,应该很快就能救出来,还有,罗家那个色老头子,刚刚在医院里确诊,暴病、最多活不过三天。”
听到这句话,容滋涵一怔,下意识地侧头看封卓伦。
封卓伦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挑了挑眉看着她。
“另外,被罗曲赫囚禁在法国的女人,现在被关押在罗家二楼的书房里,刚刚用针孔摄像机拍到。我在想,罗曲赫会不会特别高兴地看到,他老爹死了,女人还落在我们手里?”——
☆、50
“罗豪季现在生命垂危、整个罗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律政司那边和警方那边已经开始要对罗家进行联合的逮捕,我和柯轻滕不能有太多的动作显露出来。”尹碧d在电话那头声色沉着而冷静,“罗曲赫现在自顾不暇,唐簇的安全交给我们。二楼他从法国带来的囚禁的女孩子,我们再想办法劫走解救。”
“尹碧d刚刚说了什么?”见容滋涵神色凝重地挂下了电话,封卓伦揉了揉她的肩膀,低声问。
“罗豪季……暴病、活不过三天。”她斟酌了一下言辞,轻声说。
他眸光闪了闪、薄唇渐渐抿了起来。
“那不是很好么。”半响,他语气轻而散漫,“本来还要想方设法找他的犯罪证据和人证,也不一定能把他打落下马,现在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他一具棺材,简直是老天给予的好运啊。”
容滋涵侧头看他的脸庞,轻轻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放心,虽然我身上流着他的血,但是他死或者活都与我无关,我都根本不想去恨他,这样一个人,根本都不值得任何一个人的真心,连恨这样的感情他都不值得。”他的语气愈来愈凉薄,“父亲这个角色的缺失就是缺失,我不想怪我妈,虽然我被选择的父亲是他,可是我从未接受过,我宁愿没有父亲、也不愿意我的父亲是他。”
“但是至少你能做个好父亲,做我们宝宝的好父亲。”她这时接着他的话,目光柔和,“我们的宝宝、绝对不会缺少父爱,他的父亲会给他自己的全部真心,一生保他平安无忧,对不对?”
封卓伦也侧过头,微微低了低下巴、望进她神情专注的眼睛里。
从前他游戏人间,知道一个女人能够给予的,身体、全心……两者皆给予已经几乎等同于完整无缺。
他那时觉得并不稀奇,也并不珍惜。
而现在,他的女人告诉他,一个女人最最珍贵的给予,是以生许托的信任。
毫无保留、生死相同的信任。
“对。”他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嘴角渐渐绽开一个笑,“我的儿子或者女儿,无论从小孩子到长大**,会比任何人都平安、比任何人都幸福。”
…
针对罗豪季的人证供述完全有力,资金挪移的账户也被查出,一条一条罪证、以前全部被罗家铺天盖地的y-in影笼盖着,现在却因为香港整个上层的坚决要将此案痛查到底而被全数揭出。
多米罗骨牌一般……从前被罗家笼罩的其他家族、成员,争先恐后到警署提供证明,唯恐祸及自己,豪门牵连、赃款罪证……容滋涵在律政司办公室整理着各种证明,真正看清楚了那些人的嘴脸可以恶心到怎样的一个地步。
一夜之间翻天覆地,没有一个词会比“痛打落水狗”再更适合现在的罗家了。
尹碧d和柯轻滕办事效率一向极高,两天之内悄声无息地直接打穿了地道,将被关押在地下室的唐簇给解救了出来。
“幸幸!……”唐簇灰头土脸地被救出来之后,被尹碧d他们带着直接去了律政司办公室。
“房间里好暗!他们还踢我!打我!我疼死了嘤嘤嘤嘤……幸幸我好想你嘤嘤”,唐二货像一只疯鸭子一样从车里跑了出来,一把抱住了从大楼里疾跑出来的沈幸嚎啕大哭。
沈幸的神情复杂,眼眶红红的,但还是毫不留情面地踹了他的屁股一脚,低声喝道,“哭什么哭!还像不像一个男人样子了!还活着、手和脚也好好的,那不就好了!”
唐簇被那一脚踹得、哭声更响亮了,抱着沈幸哭得连旁边走过的路人都惊骇地停了下来看着他们。
这一对又哭又叫地终于平安团圆,封卓伦从车上下来,小跑过去揽过从楼上下来的容滋涵,语气微微有些急促,“今天觉得怎么样?”
“很好。”容滋涵笑着看着他,点了点头,“我觉得宝宝一定是个很乖很乖的孩子,没有任何不舒服,吃、喝、工作都没问题,你不要担心了。”
三个月怀胎是最危险的,原本封卓伦是不愿意她工作的,但是沈震千率先将所有要奔走的工作尽数揽走,只将最最简便、不会有任何意外的工作留给了她,容滋涵也想在罗家的案子上做出帮助,便还是坚持天天到律政司办公室上班。
尹碧d和柯轻滕夫妇坐在驾驶座和副驾驶座,等他们上车,尹碧d回过头,看着封卓伦平静地道,“刚刚得到的消息,罗豪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