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好不要脸!太不要脸了!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生儿子女儿的就算了,还想着多少次才能……城墙都没他脸皮厚啊!
元非晚彻底败下阵来,不想说话了。
幸而外头的敲门声挽救了她的尴尬害臊。
“夫人,您起来了吗?”这是水碧的声音。“该梳洗一下进宫了。”
元非晚最后剜了萧欥一眼,满意地看到萧欥在床上怏怏地转身窝好,不再展示他那个傲人的小帐篷。“起来了,”她略微提高声音,“你们进来罢。”
其后的事情都很顺利。照规矩,元非晚洗了个澡,然后梳妆打扮,著花钗,服褕衣。一切准备就绪,她便乘上厌翟车,朝皇宫进发。
在她上车之前,萧欥也把自己打理好了,恢复成外人面前一贯面无表情的高冷形象,一点也看不出清晨时的无赖模样。“先去见父皇,再去见母后。”他顿了顿,又道:“行礼即可,话不多说,早去早回。”
可现在元非晚一见到他,心里就开始刷屏不要脸。看着人模狗样,上床就化身qín_shòu……之前被你骗了!这些话里是不是只有一个重点,就是“早去早回”?回来正好可以那啥啥?
元非晚忍不住拼命吐槽,好一阵才点头应道:“我知道了。”
萧欥见她反应半天,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些别的。“你有话的话,咱们回来说。”
回来说?回来床上说?元非晚再也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滚吧,大尾巴狼,本宫现在已经看穿你的本质了!
不管元非晚如何吐槽,朝见这事儿依旧按部就班地进行。因为掐好了时间,她到达甘露殿外时,皇帝正好从太极殿下朝回来没多久。
内侍监刘永福知道德王妃今日要来朝见,早就等在外头了。见元非晚过来,他上前一步行礼道:“王妃娘娘。”
元非晚赶紧叫他起来。按她现在的品级,受内侍监的礼理所应当;但刘永福可不是一般的太监,千万不能怠慢。“劳烦刘公公久等。”
“您来得正好,不早不晚,老奴称不上久等。”刘永福也很客气。“大家已经在等您了,您随老奴进来吧。”
元非晚点头应是,迈步跟上。她是以儿媳的身份第一次见皇帝,别的侍女自然不能带进殿里去。周围都是陌生的宫人,建筑更是气势巍峨;所幸她在甘露殿从小玩到大,闭着眼睛都会走,根本不怯场。
正如刘永福所说,皇帝已经在殿内了。妃朝见第一次颇有些规矩,他此时正坐在御座之上,神色平静。
不过元非晚没抬头去看。“儿臣元氏非晚,见过陛下。”她盈盈一拜。
“起来罢。”皇帝道。“走近些,德王妃,让朕好好瞧瞧。”元非晚的什么风闻都听过了,就差真人还没见过。
元非晚依言向前。好在今日穿戴的衣物虽繁琐却不沉重,倒也没什么别的问题。皇帝说要看她,她便微微抬起头,目光立刻就撞进了对方宛若深湖的眼睛里。
如果说元非晚之前只能依靠皇帝诸多不漏痕迹的手段来推断皇帝其实并不是传言中的那样平庸,现在她就能依靠自己一双眼睛看到的真实情况对大盛朝的第二个皇帝做出自己的判断。
……谁给她说皇帝是个平淡无奇的中庸之辈的?她回去一定削他们一顿,传的什么谣啊?眼神就那么深,人还简单得了?
与她内心的波涛汹涌、面上的平静无波相似,就算之前见过画像,皇帝心中也不由微微吸气。
果然,真人比画像更美!他此生从未见过比面前之人更美的女人,无怪所有人都称她为大盛第一美人了!
然而皇帝毕竟是皇帝。那一瞬间的冲击过后,他平静下来,很快就注意到了别的。二八年华,说起来并不比豆蔻大多少。但从现在的情况来说,他却看不出他的这个儿媳有什么紧张或者慌乱——
无论是勉强掩饰的痕迹,还是紧张过度的呆滞,都一丝也没有!
只有亲眼所见,皇帝才能真正理解,为什么萧欥一定要娶元非晚做夫人——很简单,除去家世后,满长安没有比她更美、更好的对象了!而相对于前一点,后一点的大方、知进退则更加重要!
“朕之前听闻,长安城中有一宝树,人人欲使其生于庭阶。”皇帝徐徐道,“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因为便是朕,也想庆幸,这宝树终究是生在了朕的庭阶之间。”
萧欥是他亲儿子,而元非晚现在是他的儿媳,已经算皇室中人,皇帝这么说完全无可厚非。
“陛下如此盛赞,儿臣实在愧不敢当。”元非晚立马回答。
皇帝抬起一只手,小幅度摆了摆。“该你得的,便是你的,可不是朕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说到这里,嘴角勾了起来,“能娶到你,老七真是有福气。”
这话听着味道就不特别对了。皇帝亲儿子娶妻,竟然还是儿子有福气?她的出身难道能比皇室更尊贵吗?
元非晚有些惊疑,但她依旧掩饰得很好。难道皇帝是在暗示,萧欥娶到她便可以把她两个舅舅、乃至她大哥拉拢过去?
因为萧欥之前已经和她说过,皇帝很可能知道他对皇位有意。所以元非晚觉得,她的猜测不见得不可能。毕竟皇帝太过深不可测,那谁知道皇帝会不会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