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元光宗自动认罪?不可能吧?元达和谷蓝全狐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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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八卦总是传播得特别快,而县丞和个寡妇勾搭上了就算是其中的一条。虽然宁阳书院在城郊,但早一天就有不好听的消息传出来。某些望子成龙的父母便特意遣了人或是带了口信,让自家儿子们离元非武远点儿。
故而,元非武莫名地觉得,从早上开始,就有人在他背后指指点点。等到午饭过后,这种指点就变本加厉——明明感觉所有人都在暗地里看他,可等他转过头,那些人不是在看窗外就是盯着书本,似乎那些视线都是他的错觉……
真是错觉吗?元非武很难理解。他本不想搭理,但在借本书都碰壁、并且还要面对一大堆闪烁的目光时,他实在搞不懂了——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啊?”他忽而站起来大声道,同时环顾四周。
元非武的同学们都是些年纪不大的少年,平时教导还算有方,这时全都闭嘴了。
“你竟然不知道?”有个胆大的少年反问。“那么大的事情,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元非武蹙着眉问。“大事?什么大事?”
少年们面面相觑。他们脸皮都很薄,不然在知道这么劲爆的消息后,也不可能只是在背后指指点点而已。这在另一方面也就意味着,他们没人会把那件事说出口,因为实在太恶心了。
眼见一群人又是目光闪烁而不回答,元非武心里的火气忍不住蹭蹭地往上冒。任谁原本人缘还可以、却在半日之内变成人人避之唯恐不及,都不会太高兴的。
“这是怎么了?”就在这时候,顾东隅进了书房。被他目光一扫,所有人都眼观鼻鼻观心,做认真读书状。
当然,除了元非武。他依旧站在那里,脸都憋红了。
“你跟我出来一下。”顾东隅用他惯常的威势压住了一群学生,转而对元非武道。
元非武立马知道,顾东隅肯定也知道了,立刻跟了出去。
片刻后,两人在院中的玉兰树下站定。
“夫子,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元非武迫不及待地问。
饶是名嘴顾东隅,也觉得这事儿很难开口。他捋了半天胡须,这才谨慎回答:“我派人送你回府里。”
“……我家里出了事?”元非武顿时小脸煞白。
顾东隅看他的样子,不由有些不忍。“回去你就知道了。”
“夫子,您不能提前告诉我吗?”元非武依旧不死心。
“这事儿吧……”顾东隅觉得实在麻烦,“可能还是你家里人对你说比较好。”
元非武的心猛地一沉。什么尴尬话题能让顾东隅闭口不谈?“那学生先谢过老师了。”
“嗯,那我这就让人送你回去吧。”顾东隅点头,招手叫来了另一边等着的自己的仆人。
眼见两人下山去,顾东隅才叹了口气。
实话说,元非武平日里读书认真,作为学生他还是很看好的。
但天作孽犹可活,人作孽不可活。他便是再善心,也不可能什么人都伸手拉一把。元光宗自己作死,他又有什么办法?难道他能上赶着和一桶脏水扯上关系吗?
他所能做的,顶多就是和元光耀通通气,看这事怎么处理比较合适了!
此时的元府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宁静。
往日里,只要老夫人醒着,元府里就免不了有仆人干活的动静。此时,连老夫人都不得不消停了,可见全府的情绪有多萎靡。
“这要怎么办哟……”老夫人呆坐在自己房里,长吁短叹。“我这年纪都一大把了,怎么还能经得起儿子进监狱这种事?我本该好好颐养天年,却不知道是造了哪门子孽啊……”
她自顾自地哀叹,前后句子和逻辑都不太清楚。
水碧垂手站在一边,神色恭敬。但其实她心里吐槽早就刷了满屏——老夫人还敢说不知道自己造了什么孽?造孽多了去了好吗!
因为濒临绝境,老夫人现在做什么都没心情。“去,水红,把阿素叫过来,我们娘儿俩合计下该怎么办。”
被点名的水红也忍不住吐槽了。两个一直呆在后院的女流之辈,能拿出什么办法?而且,老夫人您自称和黄夫人是娘儿俩?平时也没见您对黄夫人多好啊?大难临头倒是想起来套近乎了,早干什么去了?
吐槽归吐槽,水红还是依言去了。不过,黄素并不在屋里。
“她这是又去干什么了?”老夫人颇为意外。“难道是打通关系去了吗?”
水碧没见着元光宗和黄素抢木盒的情形,水红却是知道的。以她的看法,就算黄素脑袋被驴踢了,也不会拿着自己的私房去给元光宗打通关系——
开玩笑,给元光宗再去养外室?有病不是?还不如自己拿着稳妥,至少不会饿死!而且,退一万步说,胡县令都放话出去要报请吏部了!黄素是手眼通天还是三头六臂,才能连吏部的官员都买通啊?想太多了吧?
不仅水红这么想,水碧也这么想。平时也不见老夫人这么蠢;现在看来,大半原因是有人好吃好喝地养着她,没让她遇上事啊!
而水碧想的还更进一步。不管老夫人提出了什么对策,她总有一点说对了:现在肯定要找帮手。论到有能力又不用钱的帮手,那不是只有他们大房的主人元光耀吗?
事实上,还真是这样。只不过,黄素才到州学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