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月朗星稀。
寂静沉默的客厅里,三个女人成三角形,坐在三个不同的方位。
高雅拉神色不宁地朝左边看看,又朝右边看看,见另外两人都沉默不语,她迟疑片刻,低声说道:“天太晚了,要不我还是先回去吧。”
“着急什么?”
高雅拉对面,盈盈笑道:“你今天来这不也为了给李政庆祝生日吗?如果你现在走了,等他回来可就看不到你了。再说,你就住在隔壁,又不算远,晚点回去也没什么。”说着又转过头,看向不远处的李沇熹,淡淡笑道:“不过沇熹前辈家好像离这里挺远的,回去的晚了,是不是会不太方便。”
李沇熹平静地看了一眼,忽然笑笑:“大家坐在这里是为了什么都心知肚明,用不着拐弯抹角含沙射影。我知道你和李政之间过去发生过什么,但过去的始终是过去了,你再是强求也毫无意义。毕竟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因为无论是这条河还是这个人都已经不同。”
“既然前辈已经说开了,我如果再遮遮掩掩,就显得太过小气了。”
看了看李沇熹,又转头看了看高雅拉:“就像沇熹前辈刚才说的,大家都是女人,坐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也都心知肚明。是的。在美国的时候,我确实是跟李政分手了。但这里是韩国,不是美国,环境变了,人也会跟着变的。而且,过去虽然不能改变,但并不代表过去就已经消失,所谓的现在也只是过去的延续。有句话说的好,衣不如新,人不如旧。雅拉前辈,你说是不是?”
“我,我……”
高雅拉语声迟滞,不知该说些什么,她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转过身就准备朝门口走去:“你们俩慢慢等,我先走了。”
“着急什么!”
站起身走到高雅拉身旁,按着她的肩膀又让她坐了回去:“雅拉前辈既然已经跟我们一起等了这么长时间,我想也不必在乎这一会儿半会儿的吧。而且……”
又笑着看了高雅拉一眼,朝她眨了眨眼,轻声笑道:“一个女人晚上快十二点了还不去休息,特地跑到她隔壁的公寓去按门铃,等着隔壁的那个男人回来想帮他庆祝生日。结果打开门,看到了另外的两个女人,又陪着另外那两个女人枯等了一个多小时时间。你说如果这个女人不是喜欢她隔壁的那个男人,她会去做这些事吗?”
“我……”
高雅拉张嘴欲言,又突然停下,她抬头看着居高临下正笑吟吟地看着她的,忽然轻吐口气,平静地道:“我确实喜欢李政,这的确没什么好隐瞒的。你说的对,大家坐在这里为了什么都心知肚明,我也不想再否认或隐瞒什么。我是喜欢李政。我来这里也是为了给他庆祝生日。既然你不想我离开,那好,大家正好作伴,坐在这里一起等他。”
“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
看着高雅拉突然从神色不宁变得一脸平静,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不由地轻声念叨了几句。
她看了看高雅拉,转身又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坐下后,对高雅拉说道:“既然雅拉前辈你承认也喜欢李政,那么我想你有权利对他多了解一些。如果你想知道他在美国的事情,无论你想了解什么,我都可以把我知道的所有有关他的事情都毫不隐瞒地全告诉你。”
“谢谢。”
道过谢后,高雅拉却摇了摇头:“我不认为我有兴趣了解他过去的事情。无论他在美国做过什么,那都是他在美国的事情。我喜欢李政是从他回韩国开始,我喜欢的也是现在的李政,而不是美国的那个李政。就像你刚才说的,这里是韩国,不是美国,环境变了,人也会跟着变的。”
笑道:“如果你不了解过去的他,又怎会懂得现在的他。同样作为女人,或者说,同样作为一个喜欢李政的女人,我送给你一个忠告:如果你不想将来受伤,你最好不要爱他。如果把男人也比作一种花卉,李政就像是一朵玫瑰,玫瑰虽然漂亮,却很容易扎伤手指。”
李沇熹突然说道:“明知道玫瑰会扎伤手指,你为什么还要紧握住不放?”
听到李沇熹的质问,下意识地想辩驳几句,然而嘴唇翕动半天,终于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一旁坐着的高雅拉,此刻脑海中却一片混乱,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身旁两人的异动。
在听到对她说出那句忠告的时候,高雅拉脑海忽然浮现了过去只见过一面的李政那个美国朋友alexa曾经对她说过的话语——“临别之际,送给你一个忠告:不要只看到一个人的优点,这很危险。”
想到这些,她顿时心乱如麻,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抉择。
迷迷蒙蒙中,耳边又响起了似是自嘲的话语:“其实,我们都是女人,我明白李政为什么能吸引你。
有人曾说,女人害怕危险,却比男人更渴望刺激。
其实,女人和男人一样。每个女人的心里也同样都住着两个男人。
一个温厚老实,给人以安全感,无论贫穷或者疾病都会伴你左右,他尊重你,呵护你,能给你一份安稳的幸福。一个危险激情,充满致命的诱惑,他不安分,还有些自私和大男子主义,但他在你身边的每一分钟,都能带给你前所未有的精彩和刺激。
李政确实是一个能让女人有安全感又能感受到刺激的男人,但相信我,爱上他,只会是你人生中的一个错误。”
“错误吗?”
高雅拉喃喃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