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洛川寻伏在榻上不说话,道:「我知道你对茑儿孩子那件事情耿耿於怀,但我已经断了秦儿一指以示惩罚,你还想怎麽样?茑儿为了孩子的事情,恨你至深,别再去茑儿那里自讨没趣了。」
「一个孩子就只值太子妃的一根手指麽?」洛川寻忍不住声音颤抖地道。
「那你想如何?」元林沉声道:「她与我是结发夫妻,又是世子的母亲,断她一指,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最大惩罚,难不成你要我为了一个不曾落地的孩子,杀妻弃子麽?」
元林的x_i,ng子并不急,他说话的声音如此急厉,显见他心中已起真火,洛川寻一低头道:「臣不敢。」
元林冷笑了一声,道:「你的x_i,ng子,看似温柔谨慎,但其实胆大包天,我还真想不出来你有什麽不敢的。」他见洛川寻不说话,便加了一句,道:「简之,给你提个醒,别自做聪明。」
他说著抬起手,架起洛川寻的一条腿,这一次洛川寻真真正正慌了,道:「殿下,我……」
元林淡淡地道:「你不是说要我惩罚你吗?这两下就算惩罚了,你当是你在惩罚你手下那只不听话的野猫,十鞭子就叫他折了辱骂一个统率三千骑兵副统领的罪?」
洛川寻心中一惊,连忙道:「冬青年纪还小,是我管教不严,请殿下见谅!」
「管教?哼,你把下面的人个个宠得无法无天,j-i飞狗跳的,当这太子府是他们的花果山?」他说到花果山,嘴角也不由露出笑容,语气也缓和了不少,但到底不肯轻易饶了洛川寻,再加上三个月未见,心中对他确实渴望。
第37章
洛川寻再次睁开双眼,发现已经回了自己的屋子,身上的衣服也换过了,後面也上了药。
他不禁叹了口气,这是他与元林在行完床事之後最不愿意禁受的一幕,他极其不愿那些太监替他清理身体,让人浏览元林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他勉力从床上爬了起来,只觉得全身都在叫嚣著疼痛,尤其是他的腰。
洛川寻硬撑著站起来,他绝不愿意让人知道在元林回府的第一天,他就起不了床。
他将自己洗漱完毕,挑了一件带护领的侍卫服穿上,收拾整齐了才开门出去,他与内侍府的侍卫同吃同住,基本上没什麽事情能瞒得了他们。
院子里冬青他们正在对打,见洛川寻出来,冬青丢开对打的李朝英,跑来凑到他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洛川寻,然後小声但却又能让人听到的声音,道:「哥,让殿下狠狠地疼过了吧?」
洛川寻突然转头,一脚将冬青扫翻在地,厉声道:「别再让我听到你说同样的话,这事也是你能议论的吗?」
冬青见洛川寻没来由地大发脾气,只好吐了吐舌头,翻身而起,又跳去跟李朝英对打了。
洛川寻刚才一个扫堂腿不由牵动了後面的伤口,疼得眼一黑,却只能咬牙硬挺,依然列队带著他们去各处巡逻,他刚走到书房不远处,就看见元林带著秦疾风往书房而去。
元林见了洛川寻不由瞳孔一收缩,淡淡地道:「洛总管这麽一大早就出来巡逻,不亏是本宫头号的忠臣啊。」
洛川寻只是一低头,道:「参见殿下。」
元林没再理会他,而是带著秦疾风走了。
秦疾风在元林的面前极端乖巧,即便是背著元林亦轻易不敢玩什麽花样,因为他心里清楚这位主子,他比谁的眼睛都亮。
元林摊开一份宣纸,提起侍读已经研好的墨,边写边道:「疾风,听说你带了一千的人马去追宋天,却被内侍府两个人劫了?」
秦疾风低声道:「是?」
「大声点。」
「是!」秦疾风立即大声应道。
「疾风,你看看简之只有十几号人,却被他训练得个个都是角色,出门办事一点也不比你那上千号人马差,你就没有好好想过你们之间的差距?」
秦疾风突然跪下咬牙道:「这一次明明是我们得到的线索,但是洛总管仗著他比臣官大半级,强行夺走臣到手的战功,还让他的手下侮辱臣……」
「我是让你找差距,不是要听你诉苦!」
秦疾风半跪在那里,咬著牙,低头不语。
元林淡淡地开口道:「你知道为什麽你的营叫彪骑营?」
「彪骑营?」秦疾风茫然地道。
「那就是马行千里,横行天下的意思……这是洛川寻永远也不可能有的机会,你明白了?」
秦疾风似乎明白了什麽,脸露喜色地给元林叩了一个响头,道:「臣明白了,臣应当放眼天下,用不著跟内侍府过不去。」
元林这才转过头来,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目光,道:「不错,以後凡是跟内侍府有交叉的事情,你就让著洛总管一点吧!」
秦疾风规规距距地点头道:「是!」
元林将手中已经写好的条幅丢到他的面前,道:「这是当年唐太祖李世民所写的诗句: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勇夫安识义,智者必怀仁。这是我赐你名疾风的含义,尤其是最後一句,你要好好学学,简之强就比你强在这一点,你要学学他的仁义跟胸怀。」
然後他修长有力的手指摆了摆手,道:「去吧!」
秦疾风托著那墨迹力透纸背,字迹苍劲有力的四句诗倒退著出了书房的门,门外的副官看他托了条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