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师父一愣。
“我跟四师弟学的。”我狡黠一笑,就好像多年前初上莫寻时那个古灵j-i,ng怪的孩子。
“呵,你呀你。”师父摇摇头,“真的是……算是师父的错,还不成?师父本来是算好日子往回赶的,可是路上出了点小变故,耽搁了几天,这才回来晚了。还望公主原谅则个。”师父冲我拱拱手,一副准备唱戏的小生样。
我咂咂嘴,点点头,一副品头论足的样子说:“像,真像。”
“像什么?”师父略微疑惑。
“像极了那唱戏的小白脸呀。”我洋洋得意。 :
师父却也不恼,依旧赔罪道:“师父向毛主席保证,下次肯定不会再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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喷,向毛主席保证这话最先还是我总跟师父说的,向毛主席保证我再也不一个人偷吃小厨房里的点心了,向毛主席保证下次下山我肯定带着师父一起去看戏,向毛主席保证我不是故意的……
师父问我毛主席是谁。
我回了他一个“你无知不是你的错,但说出来惹人笑话就是你的错了”的眼神。
自此毛主席成为了整个莫寻山上玄而又玄的存在,师父总是在找机会把我当年鄙视他的眼神回给个谁,但至今没能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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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往事,我的好心情直奔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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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决定不再因为师父没准点回来的这件事为难师父,我知道的,一旦师父做下承诺,他肯定是不会失信于人的。即使他是一个喜欢抢人丹药宝物的死基佬,老流氓。我踮起脚尖,摸摸他的头,说:“乖”
师父也浑然不在意我的冒上,他永远都是这么一个处变不惊的样子,像极了修真者的标准典范。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大风大浪面前他也依旧可以笑得云淡风轻。我和他说是师徒又不像师徒,兄妹不像兄妹的相处模式从未让他感觉到不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根本就不在乎。
我用了整整三世才看透师父隐藏在云淡风轻背后的冷漠,他不是大度谦逊,而是根本就不在乎。 :不是说师父不在乎我这个弟子,而是他不在乎我这个弟子对他的态度,唯一能让他真正变色的,大概也就是那位师父传说中的好基友了。其他人,根本不够资格。这也就是我这么多年来一直不敢深究当年我叛门后师父的反应,不是怕他伤心,而是怕他根本就不曾有过任何反应。
我是喜欢着师父的,这点毋庸置疑。只是我看开了,他喜欢我那便是我人生中的奇迹,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再会强求。毕竟人这一生,除了爱情,还有很多东西值得去追求。
咳,说了这么多,回到正题。
不在乎任何外物的师父自然也是不可能在乎母爱亲情这种东西的,他是真正做到了可以在面对母爱的时候,倍儿淡定的说一句,母爱,那是什么,能吃咩?
所以师父从始至终劝我下山和娘亲修好的原因,肯定没有母爱无价那么高尚的情c,ao。
我在等,等他亲自告诉我原因。如果他不告诉我,即使我已经猜到了始末,我也不会答应,必须要装傻下去,誓死不下山,急死他!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师父说,“你刚刚可仔细听那位当大总管的话?”
我点点头,答曰:“听了。”
不可否认,虽然我一直表现的很不耐烦,但其实当归说的每一个字我都是记在了心上的,毕竟那是这四十年间我唯一得到的确切的来自娘亲的消息。
“他说,当今圣上受妖僧蛊惑。”师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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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僧,这两个字瞬间勾起了我很多的回忆。
第一世时,妖j-i,ng们莫名其妙的力量大增,不受门派管束,下山伤人,弄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最后解决了这件事的自然不会是天生骨子里冷情冷x_i,ng的修真门派,而是后来我说过的异军突起的大乘佛教,他们说,佛爱世人。
曾经的七师弟对我说:“博爱,就等于谁也不爱。”
我觉得七师弟说的很对,但是修真者也不过是半斤八两的存在,除了自己,修真的人也是谁也不爱,披着超脱世外的华美表皮,行着自私自利的冷漠意志。 :曾经的七师弟回我:“幸好,我修的是魔。”修魔者,随心所欲,有着决胜任何人的七情六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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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七师弟的笑容成为了照亮我整个人生的光芒。
于是,最后我被师父劝动下山,去想办法力挽狂澜,延长大启朝廷的气数,将外来的佛教进入大陆的脚步想办法拖延一二。
上一世时因为我的执拗,这个任务是交给了下山历练的四师弟。可惜他却办砸了,大启的气数虽然又勉力拖了几代,却也把这几代和佛教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让日后佛教大兴之时,修真门派处于了极其被动的局面。
在这片大陆上,大启不可能是唯一的朝廷,但也是为数不多的大国之一,特别是在我娘亲嫁的那一任皇帝手中,大启的版图扩大了一倍不止。
但也是因为那位皇帝去世的早,没能治理好收服的小国,才会导致大启日后内忧外患的局面。
咳,政治问题抛开不谈,佛教选择大启作为切入点入侵整个大陆,不可谓不是一个很高杆的做法,借用大启得天独厚的影响力,开始了自己的教徒版图扩张。等把大启的气数吸取至枯竭,又安排了一出替天行道,清君侧,除妖姬的政变大戏,推动了朝廷更迭,正式助天下一统,把大启作为养料和垫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