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惠同样压低眉,从对方话里,她听出来薛曜晴依旧对厉琥有浓厚的情分在。
虽说天海惠也相当欣赏厉琥,可是她非得铲除掉他,等薛曜晴没有了牵挂,以他j-i,ng明灵活的手腕,加上宝藏的助益,一定能跟自己合力壮大流刀组,将之推向巅峰。
低声的,她朝後头交代:「你们牵制住小的,大的我来杀。」
侍梅与姬竹应了是,三人往前掠进,天海惠拖著剑尖在地下划出了火星,直朝厉琥前去,叱声震天杀气惊人,林中栖息的鸟类都怪叫惊飞。
厉琥的眼里更加y-in暗,却在y-in暗之中亮出两丛篝火,整张严峻的脸扭曲成了凶神恶煞。
老虎的魂魄释放出来了。
面对著细长微弯的单刃刀身,厉琥不退,同样疾步迎敌,薛曜晴脸色都变了,往前也要挡,侍梅与姬竹两位持刀的女子却适时抢上,挥刀就将薛曜晴给逼退在河道边缘。
薛曜晴气了,竹刀毫不留情就往围来的两位女子砍刺,看准了这两人不会杀他,他抢入刀身攻击的范围就是打,一时间虽然让侍梅与姬竹手忙脚乱,可两人毕竟临敌经验足够,也没让薛曜晴给闯了出去。
另外一边,肃厉的气氛却冷砭入骨,天海惠一等厉琥踏入攻击范围,举刀就横劈,厉琥眉也没动一下,知道对付拿刀之人,要就进满,让刀无法施展,要就退远,让刀失去作用。
天海惠不是省油的灯,她虽是女子,狠酷劲厉的刀招使来绝不逊於男子,更多了灵巧飘动的手法,娇叱声中混著刀刃切风之声,招招往厉琥要害斩去。
厉琥冷静异常,眼中紧盯刀势,脑中已经没有了师弟、或是其他窥伺的敌人,他将满腔的不满全都投注到了天海惠身上,唯一的想法是:他要撕裂她。
撕裂她,让师弟跟自己同样孤独││
刀尖刺来,厉琥顺著本能往左闪躲,右虎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天海惠的腕脉x,ue、阳池x,ue和阳谷x,ue,此招让她的手背立感麻木。
为了反击,天海惠左手从腰际翻出短刃要逼退对方,厉琥进步到她两腿之间制住下盘,抓住右掌指以及刀把,拧腕卷推,折了天海惠的手腕反折,将刀刃推向对方咽喉。
天海惠没想到对方动作如此快而y-in狠,几个动作使起来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根本防不胜防,大惊之下不及细想,为了保住项上人头,她只能矮身撤刀,狼狈往地下滚去。
侍梅与姬竹看见天海惠吃瘪,放弃了薛曜晴,转而攻击厉琥。
厉琥此时已经有刀在手,百无顾忌,见姬竹举刀砍来,他内劲猛发後横划,两刀硬碰硬的结果,让姬竹的虎口都震裂了,武士刀脱手,空中转了几圈後直c-h-a入地下。
还不等另一人也进攻,厉琥转身摔出武士刀,直往侍梅脸上s,he去,流星一般的速度让侍梅只来得及把头给偏开,唰啦一声,她耳朵被划了一道深深的伤口,血ji-an出,伴随几缕黑色发丝。
虎威一出,四周树木都飒飒而动,天海惠、姬竹、侍梅与其他人就算还待进犯,厉琥眼神一个扫s,he,就像在他们身上割上凌凌的冷气,就连呼吸都像被冻住。
厉琥半转身,这次看向薛曜晴,满是威胁与挑衅,却又冷静到残酷。
「师弟想杀我?」不屑地,他说:「好,你要杀,就给你杀。」
他摊开双臂让全身都是空门,似乎邀请著他前来。
薛曜晴从惊慌到面无表情,最後是眉毛动了动,懒洋洋起来,唇角微上扬,凭添一分潇洒不羁的x_i,ng感。
「师兄本来就该死……」舔舔唇,薛曜晴笑得诡谲。
两人之间的张力危险起来,某种狂野的、发自本能的交斗一触即发。
身後喀搭一声轻响,声音虽轻微,可在功夫高手的耳朵里,却清晰如同一颗大石投入水里所ji-an出的扑通声,只一声,厉琥就辨认出那是手枪击锤发出的轻音。
他眉头一皱,移形换位,火药在空中爆开,子弹穿过厉琥原来站著的位置。
天海惠手中有手枪,她嘶吼:「身为武术家,我很早就想跟你过过招,没想到你……早知道就拿枪做了你!」
说话间她又击出了三发子弹,厉琥动作再快内劲再重,面对子弹也只能捉襟见肘,他仓皇左右变换位置,第三发子弹甚至擦过了他的手臂,他被逼到了瀑布悬崖边。
「住手,惠!」薛曜晴也知道武术家面对枪子的窘境,忙要替师兄格挡。
「滚开!」蛮横的,厉琥横推了师弟肩头一掌。
他不要师弟为自己去求那女人,可这一推虽将人给推离危险范围,厉琥本身却也因为反作用力而往後一跌。
「师兄!」无比惶急的叫唤破空而来。
师弟一稳定身形後就朝自己跃来,在厉琥跌坠入一百公尺深的悬崖下的时候,他眼里装满的,就是师弟那样慌乱、忧急、想哭的表情。
厉琥从没见过师弟那种表情。
厉虎,夺了情7
在短短的下坠时间里,普通人大概会面临一生的回忆转过眼前,有些人甚至可以看见死去的祖父母笑嘻嘻对自己招手。
厉琥不是普通人,他是经过长期严格体能训练的武者,愈是生死关头,愈不认命等死,脑筋会在危急之中转趋清明,想著应对之道。
从这麽高的地方落入水中,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