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人家还能念你的好,不然……你就是不是这罪,时间一长,人家也得离,现在这世道,谁等谁呀?”

坐在炕上摆扑克,一直没说话的甄哥这时嘿嘿一笑道:“就算房门等着你,水门也不一定等着你,等你出了狱,满屋都是绿帽子,不是更恶心?离了吧离了吧,早离早利索。”

张胜听得哭笑不得,说:“你们呀,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哪有你们这样劝离不劝和的?别缺德了。”

彪哥笑道:“这不是缺德,本来就是那么回事儿嘛。对了,胜子啊,你女朋友咋样?能等你出去吗?”

“女朋友?”听到这个称呼,张胜脑海里最先闪过的就是相处两年的小璐,然后悄然映起的就是秦若兰。一个,与他一街之隔,在花店里忙碌着,却不肯走过来与他一见;另一个,已在地球的另一端,她们都是那么遥远……

看到张胜的脸色y-in沉下来,方奎咳了一声,说:“行了,一会儿再聊,先干活,干活……”

大家都闷头干起活来,一个小时之后,到了放风时间,张胜放下手里的一挂灯泡,走出去在院子里闲逛起来,各号里的犯人地位比他低的,见了他恭恭敬敬叫声胜哥,地位差不多的大哥级人物,大多也很客气,点头示意一下,或者叫一声:“胜子”,不过也有一些看不起他这种小白脸的真正靠拳头吃饭的江湖大哥,一脸舛傲不驯地瞟着他,大有挑衅之意。

张胜也不在乎,他走到墙角里去,蹲下来,蹲在阳光里,眯着眼看着眼前一株青青的小草,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皱巴巴的香烟,然后四下看看,摸出一盒火柴,里边只剩两根了,他拢起手,迅速点燃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胜哥,借个火儿”,说话的是个胖子,身上穿件类似交通指挥的黄马甲,这是劳动号,也就是行动相对随便的自由犯。这些人替管教们做着许多事,犯人们就算是大哥级的人物一般也不会得罪他们的,张胜忙站起来,递过了火柴。

那个劳动号掏出根烟点上,胖脸上一双小眼睛飞快地四下一溜,然后藉着身子的遮挡,让张胜看清了一个小纸团落进火柴盒里,然后把火柴盒合上,笑眯眯地递还给了张胜。

张胜目光一闪,不动声色地接了过来,他使劲地吸了两口烟,微低的头看看四下没人注意,便闪进了茅厕。

蹲在茅坑上打开火柴盒,里面是一个小纸卷,上边写着一行娟秀的小字:已聘律师,近期将至,诸罪勿认,议后再决。家里尚不知情,公司一切安好,勿念。

短短一句话,张胜反复看了三遍,整句话都能背了下来,才把纸条撕成碎片,撒进了茅坑。做着系裤子的动作走出茅房,正好一分钟。

外面一个盯着茅房的管教见他准时出来,轻哼了一声,目光又转向别处。

张胜嘴角一翘,心中暗暗冷笑:“妈的,拉屎撒尿管的这么严,单间里供着一尊佛,你还不是视而不见?只要给你好处,事情再大一点,你一样难得糊涂。”他整理着衣服,故意从那个管教身旁慢慢悠悠地踱了过去。

对于不正之风和职场腐败,张胜和每一个普通公民一样,感到气愤和不平。但是现在恰恰他的困难需要这种不正之风才能得到帮助,所以心里实际是因成为看守所存在这种不正之风而有些庆幸和欢迎的,因为他是这种风气的受益者。

不过在态度上,对这种风气他还是该批判就批判的,这就跟奎哥他们一面骂着警察滥用刑罚,可是一听说法律上要出台“沉默权”便义愤填膺强烈反对一样,只不过是把自己当成局内人还是局外人的问题。

“钟情,其实比我更有魄力和办法,幸好公司有她在,如果是我,恐怕招架不住那些个体户的轮番轰炸,那里面多的是亡命之徒,能说服他们不闹事还真是难为了她。公司尚能稳定就好,家里怕是瞒不了多久,如果说我工作忙或者出差谈生意,也没有几个星期不往家里打个电话的,唉……能撑多久撑多久吧。

只是……,钟情一直跟着我做事,单独的人脉关系很少,她想救我出去谈何容易?我这可不是简单的经济案件啊,要不要通过那个劳动号再给她传条口讯出去,让她去找哨子、李尔他们呢?他们能力有限,不过他们的父辈……”

张胜刚一想到这个念头自己又做了否定:“算了,因为若兰的事,李浩升对我颇有怨恚。他和哨子、李尔是挚交好友,这事他们想必也已知道了。论起交情来,他们跟兰子的交情可比和我深多了,我何必去强人所难?钟情替我维持着公司已属不易,如果再受他们冷落……”

他苦苦一笑:“何况……宝元集团案通天彻地,牵连甚广,就算哨子、李尔他们的父辈,又哪有胆量往这旋风窝里面闯?”

第二天,两辆警用面包车开进看守所,市局刑警大队经侦支队的人又来提审他了。这一次,他们搜集了更多的证据,重点就在当初建立公司时有张胜签字的一些文件,他们希望先攻一点,藉此迫使张胜认罪,然后再乘胜追击,扩大战果。

但是遗憾的是,有些人天生就能很快适应某些场面。已经经历过一次审讯的张胜,对于审讯室的气氛已驾轻就熟。

“张胜,你老实交待,是不是曾给牛满仓送过礼物?”

“警官,您说的是行贿是吧?如果是普通的礼x_i,ng节往来,我也不会被你们带到这了,那您问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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