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佩著的翠绿平安结牢牢握在手里,掌心生汗,早被浸得s-hi透。
“你既知道又何必……”陆老夫人喃喃问道,却似感叹。
“儿子……儿子是真心喜欢他。”宁熙烨几次三番作弄著他要听他一句喜欢,他却屡屡咬紧了牙羞於对他说。御赐金匾之下,犹如列祖列宗灵前,一字一字慢慢地把心迹坦白,仿佛心中巨石落地,前方哪怕狂风骤雨也可竹杖芒鞋。
“……”陆老夫人不知何时离去,独留下他一人跪在堂上。
前几天还在游移,徘徊不决。
辰王爷不知为何找到他,手中提一只细颈酒壶两只翠玉酒盏:“陆相,喝一杯如何?”
喝酒时,他举著杯将饮不饮,一双眼只在他身上打转。陆恒修问他:“王爷有事?”
他但笑不语,三杯佳酿下肚才问道:“陆相可知陛下为何继位?”一脸神秘。
陆恒修愣怔,太子出走,他是二皇子,继位是理所当然的。
辰王爷笑了:“他当时死活不肯的。他那个x_i,ng子和脾气怎麽能做皇帝?他自己心里最明白。是本王劝住了他。你知本王跟他说什麽?”
“什麽……”是酒太烈还是其他,心脏“突突”直跳。
辰王爷无意问住他,顿了顿道:“本王跟他说,陆家人眼里只有国事,你若跟本王一样做个逍遥王爷,他心里永远不会有你。那小子就真信了,呵……这大宁朝的皇帝难当呐,更何况他前头还有个我堂哥那般的千古明主,以那小子的才干怎麽能跟他比?他竟真的点头答应了,就是为了跟你多说几句话。这事本来不想跟您说,不过本王後来想想,让你知道也好,那小子就是这麽笨,以後您多看著点,别让人把他卖了。”
说完看著陆恒修笑,举起杯一饮而尽,留下了酒壶起身离去。
这样的人,怎能负他?
“笨蛋。”有人走进来站在他身旁,陆恒修轻声道。
“呵呵……”来人只是笑,与他并肩跪著,“原来听话的小修也有挨罚的时候。朕还只当只有朕命苦呢。”
“你若觉得苦就站起来回宫去。”陆恒修斜眼道。
“朕都出来了,还怎麽回得去?”宁熙烨玩笑著说。
陆恒修默然,抬起眼来看著御匾不作声。宁熙烨也收起了心思,随著他的视线一同看去。灯火明灭,黑底金字的匾额厚实而沈重,仿佛随时随地都能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