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天涯警醒地挡在风吟身前,沈静地盯著萧寒,软剑不知何时已握在手里。
炽焰藏不住自己的怒气,忿忿地摇了摇头,跨前两步横亘在他俩之间,激愤中带著无奈:"还等不及少主把我们赐死,你们就要互相残杀吗!?"
"炽焰!"雁天涯和萧寒同时冷冷喝住不知分寸的炽焰,不安地望向一直安静的风吟。
风吟缓缓阖上眼,脸色越来越苍白:"他说,杀不了我,就要你们的命?"
原来已经到了非杀自己不可的地步,风吟想笑,无奈嘴角已经无力弯起。
韩采看风吟的脸和唇已发白得骇人,忙嗔道:"你们没见风吟伤重在身吗!?还浪费时间在这儿罗里罗嗦的!"说著忙过去牵风吟的臂。
风吟笑著用玉笛隔开韩采的手,下体已经感觉到s-hi意,确实不能再耽误了。
"回去跟他说,七个月後......只要给我七个月,风吟的命,任他处置......"风吟踉跄著上前了一步,一阵激痛几乎让他再次倒下。
雁天涯急忙伸手扶住风吟摇摇欲坠的身体,张了张口,心痛得说不出话。
萧寒皱著眉,目光锐利地望著风吟:"他绝不会如此轻易就......"
"算我求他......"风吟打断萧寒的话,头一直微微低著,看不清表情,"求他,给我七个月......"
"风吟!"雁天涯紧紧抓住风吟的肩,眼睛因愤怒而变得通红,"我不会让他杀你!"
他不明白,像风吟这样的人怎会甘心留在那人身边?自己好几次玩笑般问过他,他也只是笑而不答,眼神都是坚定和不悔。
如今,到底又是什麽能让他低声下气求那人给自己七个月时间?
另外三人听了风吟的话也震惊不已,一时呆立原地。
风吟坚定地推开雁天涯,勉强站直了身体,步履沈重向前走了几步。
"风吟......"四人同时出声。
"不要跟过来!"疼痛让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又如此震慑人心。
不能再等......孩子已经......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轻身一跃,白色身影在竹林中渐渐变成小点,最後消失不见。
雁天涯望著风吟离开的身影,狠狠地攥紧了拳。
四人之间的气氛是一片死寂,只有秋风吹过竹林响起的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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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风吟痛到被迫停下脚步,一手扶著树干喘息,一手覆上小腹,感觉到手掌下那小小的突起,内心涌起一股暖流。
什麽时候,这个孩子竟比他自己的生命还来得重要?自己当初明明是......
"啊!"突如其来的锥心之痛,让风吟已无力站直,身体顺著树干滑下跪倒在地上。
感觉到一股液体顺著股间流下,风吟顿时心如刀割,双手紧紧护住小腹:"不要......不要......"腹痛与心痛一齐袭来,风吟的眼睛渐渐睁不开......
"风吟!"
低沈有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是谁?风吟张了张眼,仍是看不清晰,只感觉到那人正缓缓地从自己掌心传入真气,还有身上温暖的气息......
"桀......"
风吟下意识喊出了这个名字,那人不禁身心一震,没有说话。
勉强撑起最後一丝清明,风吟紧紧反握住那人的手,断断续续道:"白玉镇大夫......楚相惜......带我去......见他......"
4
"啪!"南宫桀狠狠扇了为他端茶的小侍女一掌,"滚!"
看著月白外袍上的茶渍,南宫桀不耐烦地脱下扔在地上。
"少主饶命!少主饶命!"小侍女慌张地从地上爬起,重重地跪下磕了好几个响头。
今曰南宫桀一反常态脾气大得骇人,让玄冥教上上下下无一不心惊胆战,小侍女见南宫桀y-in沈难看的脸色早已连心都哆嗦了起来,难免会做错事。
看小侍女哭得梨花带雨,南宫桀更觉心烦意乱,一挥袖扫落桌上的茶盏茶杯,大声喝道:"我叫你滚!"
茶水ji-an了小侍女一身,茶杯的碎片划破了她白嫩的小脸,她哭得更是厉害,身体都明显地颤抖著。
一旁的颜歌看了看南宫桀脸色,心中大喊不妙,连忙赶在他赐罪之前发话:"少主叫你滚,你还不赶紧退下!"
小侍女已是吓得腿脚发软不知所措,颜歌无奈摇了摇头,唤另外两名侍女连拖带拽将人弄了出去。
南宫桀脸色稍济,缓缓收了掌。若非颜歌及时将她赶走,现在的她已是一具尸体。
颜歌叹了口气,无奈看了眼南宫桀便移了视线,交叉著手,漫不经心说道:"早知自己不忍,何必下那样的命令。"他从不相信南宫桀是因为风吟威胁了自己地位才下如此狠手,至於真正原因,怕是只有南宫桀一人知道。
南宫桀皱了皱眉,凌厉的眼神回复平静:"颜伯父不要再考验我的耐x_i,ng!区区一个司管,也管得太多了。"
说是司管,其实是教主南宫玄派下来监视他儿子的眼线,望能制住南宫桀为人心狠手辣的个x_i,ng。可惜南宫桀人如其名,天生桀骜不驯,如今变得是越来越难以控制。
颜歌摇头,轻叹不语。
不忍?他南宫桀何尝试过不忍!
可是,心中不曾停止的不安和慌乱又是为何?
刚平复的心情顿时又如狂风暴雨,南宫桀用力捶向石桌,厚厚的白玉石应声裂开,裂缝向四周伸延。
"少主!"侍女被南宫桀满手的血吓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