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桑柔看起来很是失望,可是转瞬却又望着霍梓文甜笑。“那只好麻烦表哥,再给我画一份了。”
“嗯。”霍梓文很爽快的答应了,不过又补了一句,“我这几天还有些事,过几天再说吧。”
“真的?”桑柔的眼睛瞬间亮了,木乔却觉心头无名火起。
叛徒!下午不是合作得很愉快么?怎么一到晚上,人家抛几个媚眼就变节了?好色之徒,错看你了!木乔忿忿的拿筷子用力戳着碗里不多的几口饭,似是泄愤。
身边。阮玉竹微带不悦的清咳了一声,木乔顿时醒过神来。失礼了。赶紧匆匆忙忙扒完碗里的饭,趁着桑柔还没行动,就要去帮干爹干娘泡茶。
“阿乔妹妹不必忙了。”桑柔气定神闲的道,“我今儿下午不是做了盏杏仁酪么?表哥说近来饮食油腻了些,不愿赏脸品尝。我便又炖了一蛊百合山楂汤,解腻消食是最好的。不如试试这个,如何?”
“好啊。”阮玉竹很给面子的先微笑点头,“我正有这意思。想寻几枚山楂丸来吃。难为你想得周全。”
桑柔马屁拍到了正点子上,自是高兴不已。但木乔还未喝到这山楂汤,心中已然开始泛酸。这还是自己在霍家的时候。等她一走,整个霍家岂不就是桑柔一人的天下?
正暗自郁闷,忽见霍梓文也放下筷子道,“爹、娘,我明儿也回观里去了。十五宫里要祈福,事情可少不了。”
“你也要走?”桑柔一语出口,才觉有些失态,忙又掩饰道,“不能过了元宵再走么?”
“是呀,”霍梓斐也舍不得哥哥,很是遗憾,“好歹把年过完嘛,我还想约你十五咱们带上阿乔一起去观灯会,猜灯谜呢!”
霍梓文微微一笑,对着爹娘解释,“玉衡道长虽是让我过了十五再回去,但孩儿想着过年观中道友本就告假得多,再把这么一大摊子事全甩在师兄身上,实在是于心不忍。我先回观里去看看,若是无事,孩儿再回来。若是实在走不开,也会命人回来说一声。”
他扫了弟弟和甘泰一眼,“要是爹娘和甘叔甘婶不反对,我想把阿四和泰哥都带去园子里,趁着清静逛两日。”
“真的么?”霍梓斐很快被收买了,连甘婶也很高兴,“连阿泰也能去?”
那是皇家园林,对于老百姓来说,能进去瞧瞧还是莫大的光彩。
“应该无妨。”霍梓文的眼神似有似无的瞟了桑柔一眼,“他们都是男子,跟我住一块儿也方便。”
霍公亮很是通达开明,“你若觉得方便的话,那就让他们跟你去吧。正月十五宫里的花灯烟火可是难得的景致,在你那道观里也可瞧得更加真切,只要不惊扰圣驾,过了节再回来亦可。”
嗬嗬,这就相当于变相的同意霍梓文离开了。木乔悄悄转过眼,却见桑柔这一刻的表情可真是j-i,ng彩,活跟吞了只苍蝇似的,说不出的别扭。
“阿乔,”阮玉竹忽地似笑非笑的打断了她的幸灾乐祸,“你明儿就要走了,干娘有几件事要交待你,咱们到你那屋去好生说会子话。”
太好了!木乔这些天就盼着有机会跟干娘独处,而阮玉竹这么一说,哪怕桑柔有再厚的脸皮,也不好意思过来打扰了。
亲热的挽着干娘的手离开,可惜这番母女俩的谈话却不如木乔想象中温馨。
一进门,阮玉竹打发人下去,就松了手,让木乔站在跟前,自已坐下,“可知道错了么?”
错?木乔傻眼了,她干什么了?
阮玉竹板着脸道,“我问你,待客之道,应当如何?”
木乔眨巴眨巴眼睛,这是在问桑柔?呐呐的答,“自当热情慷慨,礼数周到。”
“桑姑娘小小年纪,为了寻求一个依靠才来到咱们家,不过是向你借本绣花册子,你也推三阻四。你倒是说说,这是做主人的样儿么?”
木乔脑中灵光一现,忽地欢喜不已!心头的y-in霾一扫而空,雀跃着答,“干娘,我知道错了。”
阮玉竹眼中露出几分笑意,“那你倒说说,你错在哪里?”
木乔已经想明白这个道理了,“桑姑娘远来是客,就算她存心跟我争夺干爹干娘的疼爱,我也应该大度一点,不与她一般计较。毕竟我是霍家的女儿,要拿出主人的风范,多多包容才是,而不是跟个小孩儿似的跟她置气!”
阮玉竹抿嘴笑了,“你这丫头,这是在认错了么?怎么听着反倒象是在叫屈?”
“干娘!”木乔拉着她的衣袖,果断撒起娇来,“您都不知道,女儿这些天心里有多难受!我不是说桑姐姐不好,只是成天瞧她一口一个姨父姨妈叫得那个甜,又把女儿平日的差使全都抢光了,女儿心里能好受吗?人家年纪小,一时想不通这道理,担心干爹干娘光顾着疼她,就不疼我这干女儿了,自然是要闹闹别扭的。”
说这话真叫木乔汗颜,不过这确实是她这些时的心思纠结所在。人不管活到多大的岁数,对于自己最宝贵和珍视的东西,都是很难与外人分享的。
如果桑柔只是上门打抽丰,木乔便是多送她些银两也不会小气,可她争夺的是霍家人对木乔的感情,这是她最在意的东西,所以才无法容忍。
阮玉竹饱经沧桑,怎会不明白她这些小儿女心态?话既说开了,便拉着木乔坐下,抚摩着她的手道,“这事也是我和你干爹大意了,起初只觉你有些不高兴,还怕是索家哪里出了问题,还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