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喝杯茶,歇会儿吧?”苏姨娘也牵着书平过来看半天了。此时才敢出声,捧上一盒糕点。
她是真心疼惜木乔的。这些天总隔三岔五的估摸着差不多的时候便过来转一圈,带几块糕点奉上,让木乔能有机会稍事休息。
因她的知情识趣,是以肖嬷嬷倒并不十分驳她的面子,每每来了,也就趁便放一会子木乔的假,毕竟又不是要立即入宫去女官的,适时也可以与人方便,与已方便。
木乔偷偷吁了口气,转了转酸痛的脖子。小书平倒是懂事得很,摇摇摆摆的就穿着开裆裤扑上来,口齿不清的抓着她的裙摆,“姐姐,吹吹,不痛。”
这小人儿,总以为不舒服的时候要吹几口气就不痛了。是以每回一来,都要很认真的吹上几口。
这是他身为弟弟的一片孝心,木乔从不打击,每回他这么说,都会特意蹲下身子,以他够得着的角度,让他软软的冲自己吹几口带着n_ai腥味儿的气息,然后还以灿烂的笑脸,“嗳呀,姐姐一点都不累了!”
小书平给哄得无比骄傲和满足,益发象个小大人了,推着木乔让她坐下,又唤身边的丫头,“茶茶!”
有这么个小人j-i,ng,木乔浑身的疲乏似也拂去不少,心情畅快许多。正说笑间,就见门口人影一闪,随即肖嬷嬷不声不响的退了出去。
木乔已然眼尖的瞥见,那不是从前杨婉真送她的阿岚么?
在木乔奉旨进道观修行之后,这丫头便给万氏作主发配给了一个管事为妻,给她也换了个差事,不再内院伺候,而是负责料理一些家计事务。
因她有过王府当差的经历,倒是处理得颇为得当,木乔有几回碰见她,都见她带着丫鬟小厮们忙忙碌碌,瞧那气色,是过得不错。
她于去岁年末也添了一个丫头,过年那时还带着来拜过年的,木乔给红包时略问过她几句家计,虽也有些家长里短的烦难,但总体上来说,看得出她还是很满意。年后阿岚才回府里来当差,这时候却不顾避嫌的来找肖嬷嬷,是出了什么事?悄悄使了个眼色,可人很伶俐的跟过去了。
假山后,阿岚正在苦苦哀求,“嬷嬷,您是在夫人面前说得上话的,这忙也不要您白帮,您不是想回家么……”
“阿岚,你怎地还如此的不懂事?”肖嬷嬷颇有几分严厉,“做人是应该念旧情,但你现在已经是索家的奴仆了,又成了亲,还有了孩子,凡事且不说存着私心,但总也要先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分量。这事我是不会管的,也奉劝你最好少管。咱们做奴仆的,得谨记着自己的身份。至于其他,真不是我等该c,ao心的。”
“可是郡主……”
阿岚还待再说,却给肖嬷嬷打断了,“我言尽于此,你要怎么办自己拿主意吧。”
她再不多谈,转身往这边回来了。可人悄然退后几步藏着,就见阿岚站在原地,神色甚是纠结了半天,最终跺一跺脚,走了。
木乔终于结束的一天功课回来听说,颇有些疑惑,这阿岚所说的郡主,肯定再没有旁人,只有杨婉真一人。她顾念旧情,与从前的旧主藕断丝连,这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为何会求到肖嬷嬷的头上?她一个无权无势的老宫奴,又能帮得上什么忙?
难道是城阳郡主那儿出了什么事?木乔心下狐疑,秘密嘱咐可人,“去通知展云飞一声,找几个人跟住阿岚,查查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展云飞那儿还没有什么动静,但肖嬷嬷看着木乔的眼神里中却似乎多了些别的东西。但这个老嬷嬷隐藏得实在太深,每每木乔想探询一二,她都很快的把目光移开,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木乔在找不到合适的契机时,自然无法开口询问。
只是展云飞那儿派去跟踪阿岚和监视城阳王府的人,没几日探出一个消息。说是佟正义病了,似乎还病得不轻。连儿子的满月酒都不能出席,瞧那架式,竟似熬不过多久了。
而这位佟大爷也不知是不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就在病中,籍由身边服侍的下人之口,传出一个消息。
说是痛悔自己不争气,赌钱输掉了家中不少钱财,还偷盗了弟弟的东西,伪造了不少膺品,全亏弟弟仁义,一直给他机会悔过自新,自己觉得甚是对不起他云云。
一时之间,佟正恩的名声又渐渐在京城好转起来。他当时虽送了一些假货,却实在不是有心。摊上这样一个不懂事的哥哥,你又能有什么法子?
只木乔是半字不信的。就佟家那些人,便是见着棺材也不会掉泪,不入地狱绝不死心。佟正义会为了自己曾犯过的错忏悔?只怕是佟正恩想杀人灭口前给自己造的声势吧!
只是佟正义还死不得,木乔还想要他的一份口供,为当年自家的冤屈辩白。于是暗暗传信给展云飞,想法子留佟正恩一命。
这事虽然有些为难,但展云飞知道其中厉害,仍是应了。
只是阿岚那儿,因她行事隐蔽,偶有出入城阳王府,皆是深门闭户,半晌仍是探不出什么究竟,未免让木乔有些忧心。
这一日,忽地又有位官宦之家的夫人难产,府里打发人慌慌张张的来请木乔。急急忙忙赶过去,忙活了大半日,直到天黑透了,才保得母子平安。
待出了门,木乔实在没力气回去应付肖嬷嬷的残酷训练,便嘱咐车夫,“回坤德观。”好歹在那儿她还能偷空歇两日。
一路安静,木乔累坏了,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