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公亮气得在家大发雷霆,那日官媒上门来为佟正义向木乔提亲,就被他完全不留余地的给拒绝了。
却没想到佟家居然这么不要脸面,颠倒黑白不说,还将此事吵嚷得满城风雨,这竟是要众口烁金,赖定这门亲事了。
“老爷,老爷您快消消气。”阮玉竹自己也生气,却知道此时生气完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咱们得快些想个法子,把此事平息。否则以讹传讹,还不知说出些什么样难听的话来,到时让阿乔可怎么办?她是女孩儿家,最要紧的就是名声。现在佟家越是闹腾,咱们越不能动怒,否则自乱了阵脚,可不正趁了他们的心意?”
“是是是,是我气糊涂了。”霍公亮在屋内踱来踱去,强自让头脑冷静。
俗语说,烈女怕缠郎。佟家就是吃定了他们家读书人脸皮薄,所以那日詹绍才定下这样毒计。给佟家母子一说,二人皆是大喜。
他们早就听说,霍家会将宝华阁的那部分股份给木乔做嫁妆。如果让佟正义娶了木乔,那这间铺子就还是他们家的。况且木乔小小年纪,便已经如此的懂经济之道,若是日后娶进门来,更可以为他们佟家做牛做马了。
不过詹绍也清楚的告诉他们,“那霍家必定不会同意,所以咱们一面放出流言,一面得尽快修书一封给郡马大人。让他来信托一位有身份的官员上门保媒,这样才能逼得霍家不得不就范。毕竟是个干女儿,又不是亲生的,只要咱们行事得当,当能成事。”
佟李氏最满意之处还在于,“那丫头可是当年唯一活着生还下来的人,不管她是一时忘了,还是永世忘了,只要嫁进咱们家,那这辈子都不必害怕她想起些什么来了。”
佟正义连连点头,心中却想着的是木乔秀美娇俏的容颜,似乎已经尽在他的掌握之中,脑子里的念头也越发龌龊猥琐。
木乔多少明白一些佟家的用意,但她现在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人言可畏啊!故此只能眼巴巴的望着干爹,指望他能起死回生,破此棋局。
“唯今之计,只有两条。”霍公亮不愧是做过相爷之人,虽然恼怒,但很快就理清头绪。
“一是尽快给阿乔另许门亲事,那么谣言便不攻自破。但是现在仓促之间,上哪儿找那么合适的子弟?况且佟家流言既出,旁人顾忌着他家那位郡马,只怕纵是知道佟家有意陷害,也未必敢轻易应允。所以唯今合适之人,除了阿三,便是阿四。”
阮玉竹有些迟疑,“此法虽然可行,但毕竟有些勉强。几个孩子年纪尚小,也未必就能如他们的心意。若是日后合不来,倒是误了他们一生。”
此话甚为有理,木乔绝对支持,不管阿三阿四,她一个也不想嫁,于是睁大眼睛,等着霍公亮说出第二条。
“那还有一个法子,便是让佟家主动收回此话。由始作俑者来反驳,可比咱们解释一千一万句都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