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抬头看了柳如风一眼,又垂下头去。早在柳院中初见柳如风之时,婉儿便已砰然心动,虽然那时带着一些试探的心思与轻蔑,但如今看来,柳如风那时去到柳院确实另有目地。何况,柳如风并不像别的男人一般,只想着 发 泄 兽 欲,根本不将柳院里的男女当作是人。柳如风的温柔与体贴,早已在婉儿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因此,来到卓消宫,婉儿主动请求来照顾重伤昏迷的柳如风。若是能嫁给这样一个男人,一定会很幸福吧……
婉儿转身出了房门。不多时,便有两名杂役搬了木桶、热水,抬进房来,放至屋角。
柳如风看了看,依然是陌生的脸孔,唤住了正欲离开的两人,柳如风问道:“公子可回宫了?”
一人恭敬地答道:“公子尚未回宫。”
柳如风点了点头,看着两人出了房,关上房门,脱去身上的衣物,跨入浴桶。
没想到还能活着醒来。
那夜好不容易杀了朱正成,便已发现落阳宫中,只余下卓消宫的侍卫了,而二公子也被公子制住。柳如风没有运功疗伤,放任自己昏迷过去,虽然是伤势太重,亦有些自暴自弃的意思……
杀了朱正成,已无人能威胁到公子,更何况,公子身边,尚有总管天行、夜七、夜八尚未现身。自己……对公子来说,也算是再无用处了……
与其因为一个可有可无的下属而与节夫人闹僵,还不如杀了那人……柳如风苦笑,其实,自己不过是不愿亲眼看到公子将自己交给节夫人罢了……
却没想到,还能活着醒来……
“砰!”房门猛的一下,被推了开来。一人站在门口,略略有些喘息,显是急急赶至,一双眼睛,带着些许惊喜与愤怒——正是南宫天幕!
“公子……”柳如风轻声唤道,站起身来,便想跳出浴桶行礼,又想起了自己此时赤身□,一时进退不得,只能僵立桶中。
南宫天幕反手一把重重地关上了房门,大步行了过来,也不说话,伸手抓起柳如风的右腕,搭了搭脉。
“属下已经没事了。多谢公子亲耗功力救回属下一命。”柳如风低声说道,脸上却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来。
公子终究没有将自己交给节夫人……
“你的命,不是我的么?!”南宫天幕松了手,挑了挑眉,冷笑道。
“是。”柳如风心知不好,难道是公子为自己运功疗伤之时,发觉了自己求死之意?
“啪”一声脆响,南宫天幕的手掌重重落在柳如风的脸上。
“你既然记得,还敢寻死?”南宫天幕怒吼道:“我记得,我曾经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死!不要告诉我,你忘记了!”
果然……柳如风怔了怔,左侧被打的脸上,火辣辣的发痛,一如此时心中的感受……
沉默一会,柳如风就在浴桶中跪下身来,道:“属下知错,请公子责罚。”
南宫天幕闭了闭眼,吐出一口闷气,看着低头跪在木桶中的柳如风,伸手抓住了一把s-hi漉的长发,拉了过来。
柳如风碎不及防,被扯得向前一倾,桶中的热水“哗啦”一声,泼出桶来,顿时将南宫天幕一身雪白的绸衣浸s-hi了一大片。
南宫天幕低头看着手中毫不挣扎、温顺地仰起头来的柳如风,叹了口,道:“你是怕我为难?”
柳如风眼神一闪,沉默不语。
清朗俊逸的脸庞在撰着发丝的手中被迫仰起,一双黑耀般的双眸透着感激、温顺与忠诚,有些瘦削的脸颊被热水蒸得染上了红晕。s-hi漉的发丝慢慢渗出粒粒水珠,莹亮透明的水珠顺着脸庞的线条滑入修长的脖颈,滑过光洁坚实的胸膛,落入水中,赤 裸 的 身 体,在水中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