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的可并非如此。”

“你了解的并非都是真相。”

“那真相是什么?”

“……”顾落噎住,不能说,至少现在不能。

热水升腾而起的淡淡雾气弥漫在两人之间,施夜朝身上的伤暴-露在她面前,那是几个月前去救她留下的新伤,是她认为他对自己感情最直接的鉴证。顾落双眼潮s-hi,嗓音哽咽:“你现在只有这些话要和我说吗?”

施夜朝唇线紧抿,双手蓦地一扯,她的衬衫被撕-开,只剩下贴-身内-衣。他的视线从她很久之前的肩伤滑落到她侧腹-部那一处已愈合的伤口处,在k国丛林的那一幕幕浮现眼前。他浓眉蹙着,手指轻触她平坦的小-腹,喉咙涩涩的胀痛,眼中的火光越发灼亮。

两人共同经历过的那些事像毒药刺-激着彼此的神经与心智,越想压抑却越是压抑不住。他手指的温度像烙铁,灌输到她身-上,侵蚀着她灵魂。

“抱抱我,证明我还……活着。”顾落的嗓音恍惚中带着哭腔,故意忽略那个已经失去的小生命。

劫后余生,原本应该是此刻他们之间最重要的事。

她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施夜朝猛然把她拉进怀里,低下头狠狠-吻-住了她的唇。吻似吻非吻,更像是撕扯啃-咬的吞噬,顾落疼,但疼的心甘情愿。

只要是他带给她的感觉,不管是疼是苦还是幸福,顾落都认真的感受着,承受着,甚至索取着。

她紧紧搂住他的颈子,踮着脚努力的回应他的吻,唇-舌-交-织,呼吸相闻,相濡以沫。仿佛那些对她来说遥不可及的未来远远抵不过此刻他一个真实而热-烈的怀抱。

那才是属于她的世界,她唯一想留下的地方。

欲-望汹涌而至,击溃了所有的理智和耐心。施夜朝捞起她一条腿,没有任何前奏,直闯而入,顶得顾落全身骤然一紧。但施夜朝却不肯给她半点时间适应,疯-狂的动着,强-势的进-占,不遗余力,不留余地。顾落的声音从浅-吟到断续的啜泣,听在施夜朝耳里像针刺一般清晰而尖锐的刺-激着他的心。

两个人的战场从浴-室转移到床上,几乎没有第二个姿势,整个过程中施夜朝发现自己无法忍受看不到她的脸,她的每一个表情都被尽收眼底。因他的力道而疼痛,因他的深-入而难耐,她所有的反应都因他而起,这样一个柔-软脆弱的顾落,让施夜朝不知如何是好,是拥有还是占-有,完全不知所措。

他抱着她,一遍一遍的或吻或咬,呢喃着那两个已然深刻在他心里的字:“落落……落落……”

绞缠着的两个人从始至终没有只言片语,只有激-烈的接-吻和做-爱,压抑住矛盾,抵抗住现实,心照不宣的选择忘记最不该忘掉的事——谁也没有提起有关于孩子的半个字。他的眼神足以用触目惊心来形容,眼底盛满了复杂的情绪,而凌驾于那之上的是却是巨大的悲伤。

痛而不言,是这个男人最深沉的表达方式。

也是唯一的。

……

……

不记得两个人究竟做了几次,施夜朝像解禁的野兽,对后来顾落的求饶一概不理。等顾落倦极的昏睡过去,施夜朝的欲-望依旧不能平息,把她抱在怀里始终不能合眼。她身上留下的伤作为一个女人来说并不少,施夜朝只对侧腹那一道狰狞的疤不能释怀,那是他间接造成的。

顾落睡到第二天,家里只留她一人,空空荡荡的房间让她害怕,脑中顿时闪过不好的预感,忙打电话过去给他。

铃声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那边很吵,隐约听到几个男人在用英语争论不休,因此施夜朝用中文和她说话时顾落的心霎时安了下来,才想起现在他每天要为施家处理数不清的麻烦。

电话那边有人叫他的名字,但是很快的那边的嘈杂变得安静。施夜朝换了个无人的房间才道:“我走时你还在睡,吃点东西,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回去接你。”

“我哪儿都不想去。”

“儿子也不要了?”

“……”

“安心等我,在我回去的时候不想看到你不在家。”

挂断电话,顾落抱着被子又躺回去,阖上眼又是昏昏欲睡的状态。或许姿势睡得不舒服,她翻了个身,却露出枕头上那一小片晕s-hi的痕迹和她眼角的晶莹。

在平常不过的下午,她在家里等她的男人回家。

那么三年之后的今日呢……

有些事不能想,不敢想,因为怕会耗尽她的勇气,扯碎她若无其事的伪装。

顾落怕的,是她走后留下施夜朝一个人的日子。

更怕的,是不知道该在何时以何种方式离开他。

……

陆迦樾放学回来,看到玄关那双女士鞋时一愣,意识到什么,就飞奔上楼大喊顾落的名字:“顾落!落落!”

顾落从厨房钻出来,“我在这。”

这一声让陆迦樾脚下没留神一脚踩空,滑了几级台阶摔了下来。

顾落想过去接他根本来不及,忙上前拉高他的袖子和裤腿检查他是否受伤:“这么急急躁躁的做什么?”

一抬头,猛然看到他满眼的泪水强忍着不肯流下来的倔强模样,顾落心一酸,狠狠揉了揉他的小脑袋。“不许哭。”

施夜朝从楼上下来正好听到陆迦樾媲美高音的哭号,眉头一皱,把他从地板上拉起来。但却没有评价半个字,只是从他身边绕过去品尝顾落刚端上桌的晚餐。

从来都在乎自己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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