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麟回到许录擎身边,轻轻看了许录擎一眼,转身把视线投向喻峒,平静的问:“喻峒,回去吧,人总要向现实低头。”
“不!你不可以就这样低头。这不是你!”喻峒涨红了脸吼:“凌麟,你还是那个凌麟吗?”
凌麟摇头:“不是了。”
“你撒谎,你撒谎!”喻峒说:“我知道的,你还是那个凌麟,你不可以这样。”
“喻峒……”凌麟低头想了想,冷静地问:“即使我今天和你一起走,明天、后天、大后天……你可以保护我,可以保护我的家人吗?”
凌麟这么一问,被谈锋反剪住双手的喻峒涨红脸,停止了怒吼。这问题不是没有想过,但……但是凌麟……
“你不能。”凌麟冷漠地替喻峒说出了答案。
喻峒像烧得通红的热炭上忽然被人淋了一桶冰水,整个人呆滞地安静下来。他用发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许录擎,又缓缓把实现转向凌麟,才颓败地停止最后一丝挣扎。
“我不能……”喻峒像被催眠般地含糊说着,每个字都让他苦涩到了极点。
意识到喻峒不再反抗,谈锋把他放开。
“谁都要对现实低头,我们都是无可奈何。”凌麟避开喻峒心痛的眼光,瞪着墙上熟悉的油画,清楚地说。
许录擎伸手搂住凌麟的腰,阴森地威胁到:“如果你想报警,或者把这件事到处宣扬,或者做其它的蠢事,最好事前想想你最好的朋友凌麟会受什么苦。”
凌麟很快瞥了许录擎一眼,不满意他恐吓喻峒,不过他也不希望喻峒再有什么轻举妄动。
喻峒狠瞅许录擎很久,终于痛恨地确定自己没有保护凌麟的本事,浑身一泄气,悲愤地跪倒在地上。
“喻峒……”凌麟想去扶他,却被许录擎一把拽住,只能站在原地,看历来乐观直率的喻峒挫败地垂头。
嘻嘻哈哈的喻峒,如今一言不发地瞪着地板,流着眼泪。
凌麟不放心地喊着他的名字:“喻峒,回去吧。”
“不要叫我喻峒。”喻峒无精打采地歪歪脖子瞧凌麟一眼:“我不是喻峒,我是狗熊,我是天下最没用的笨蛋……”
他似乎越来越生气,彷佛要把心里的闷气都发出来一样,跳起来大吼:“我是看着朋友受苦的傻瓜!我是毫无用处的呆子!我是第十八代的缩头乌龟王八蛋!我他妈的是和这个人渣差不多的畜牲!”
喻峒力竭声嘶地喊了半天,忽然转身在客厅昂贵的漆金木门上狠狠踢了一脚,逃避所有一切似的飞跑离开。
随脚踢起的沙尘,彷佛在告诉凌麟他再也不会重回这个地方。
凌麟望着喻峒远去的背影,心里一阵恍惚。
喻峒跑了,可他呢?
抬眼偷望许录擎,凌麟嘴角爬上一丝苦涩的笑。
他逃不了。
“不要装得像个被迫害的小姑娘。”许录擎抬起凌麟的下巴,咬上精致纤长的脖子:“我可还没有忘记我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凌麟闭上眼睛,由许录擎啃噬自己敏感的肌肤,彷佛即使喉管被咬出一个血洞,他也可以无动于衷。
“舌头掉了吗?像个哑巴一样。”
不满意地扯住凌麟的头发,迫使他后仰,许录擎覆上温润的唇,惩罚性地狂吻着。
暴躁的舌头席卷口内每一个角落,追逐无处可逃的甜美丁香,钳制凌麟微弱的呼吸,夺去已经不堪重荷的理智。
厅内的人早识趣地避去,以免阻碍少爷香艳的兴致。谈锋忧虑地望两人一眼,也随众人一同回避。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正拥吻的两人。安静的气氛,更刺激禁忌的yù_wàng。
热气喷在耳边,男人的唇一开一阖,用磁性的嗓音宣告:“我想抱你。”
这么简单?还以为会是什么酷刑虐待。凌麟低头掩饰自己的疑惑,在他心目中许录擎此举一定藏了什么诡计,就像上次篮球比赛前放他休息一晚的仁慈一样。
凌麟紧闭双眼就在自己掌握之下,许录擎却蓦然觉得他飘得好远。
“怎么?以为我今晚会很可怕?”许录擎猜出几分,咬住凌麟的耳垂问。
凌麟不作声,算是默认。
许录擎暗自叹气,看来凌麟对他戒心依然很重。
他放缓声音:“别以为我会简简单单放过你,我是有条件的。”
果然如此,凌麟暗自冷哼,抬头看看许录擎,等他提出条件。
许录擎盯着凌麟,忽然露出一个温柔到了极点的笑容:“就是你今晚要好好享受。”
“什么?”
“我希望你快活,凌麟。”许录擎低声说:“相信我的技术,你会感觉到快乐。”
凌麟古怪的瞥他一眼:要我把你当成男妓吗?真是奇怪的癖好……
如果许录擎知道凌麟的想法,一定会气昏过去。
“答应吗?”
“嗯……答应……”凌麟语气异常地回答。
许录擎满意地笑了。
“凌麟……”许录擎低唤着,用手感觉凌麟颈间的温度。确实是温暖的,许录擎几乎要为这个松一口气,他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凌麟近日总出现的恍惚表情让他有点心惊胆跳,彷佛预感一件绝美的艺术品快要被毁灭。
情不自禁地,他希望凌麟能够在和他的相处中得到乐趣,就像他从凌麟身上得到乐趣一样。
今晚一定会是他们从认识到现在为止最完美的做爱。
许录擎开始灵巧地解开凌麟的衣扣。
“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