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压根不信,斜楞了姓白的一眼:“就算不是你的假消息又怎么样?地球人都知道你跟姓林的一个鼻子通气,再说你跟我说这些有屁用?要我给你颁个奖状?写上‘向白威同志学习,举着石头不砸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我想让你知道,我是凭借自己的本事站起来的。你甭看见我就跟个被始乱终弃的怨妇似的。”
这话扔出去后,白威略有些后悔。他跟常青认识以来,没少动拳脚功夫。可哪一次都没在浴室里的那一玻璃瓶子惨烈。被砸破了脑袋的滋味固然不好受,更不好受的是常青过后的不闻不问。
按着白少爷原来的想法,自己创业,姓常的下台。然后就各回各的家,各找各的妈。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可到头来不干脆的反而是自己,看见常青就跟打了ji血似的兴奋,非要挑衅一番才舒心,有时候他自己琢磨一下,也有点吃惊。
要知道,他白少爷从小就接受精英教育,待人处事虽不是面面俱到,但也算是有礼有度。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肚ji肠?怎么跟电影里的小人得志似的。不过反思归反思,一见到老常,照样条件反sh-e ,顺嘴扔炸弹。
果不其然,有人被炸着了!常青瞪着泛着血丝的眼睛,呲着牙笑:“以后你不会有这种错觉了。”
回到了平房,常青在炉子上烧了一壶开水,然后把水倒进小脸盆里,沾着毛巾一点点地擦着身子。
擦着擦着,猛地将脸盆踹到了墙上。常青憋气,自己他妈像怨妇?亏得他想得出来!热水有一部分洒在了炕边的棉被上,等睡觉时,被上的s-hi意让老常冷得直哆嗦,第二天起来时,脑子混混沉沉的,眼皮也睁不开。
王大爷给常青送早饭,边往桌子上摆豆腐脑和油条,边嘴里不停地嘟囔着。
常青没精神头,一概用“恩”“啊”应对。
最后老头挺高兴,说:“那我就跟人家姑娘说,明天下午见面。你赶紧找找衣服,换身精神点的。”
常青揉着眼屎,有点犯傻:“换衣服干嘛?”
老头一瞪眼睛:“听什么来着?相亲啊!”
伟大的常主席真没想到自己还有相亲的一天。
年轻的时候,忙事业没功夫结婚。事业有成的时候,投怀送抱的比比皆是,舍不得结婚。而现在的自己正处于男人的尴尬年龄阶段。要事业没事业,要理想没理想,对爱情也心灰意冷,细品下也该考虑结婚了。
所以,他也没拂了老头的一片热心,老头问在哪见面,他习惯xi-ng地说了一家自己以前常去的茶楼。
等相亲那天,常青准时到达,结果发现姑娘早早就到了。看见常青过来,略带羞涩地低下头。
常青一看,恩!是个好姑娘。满头黑发梳成一个马尾辫,穿着一件黑色往外钻白毛的羽绒服,里面露出枣红色的手工编织的粗线毛衣,下面是一件深蓝色牛仔高腰吊带裤,浑身上下洋溢着一片质朴的气息。
要不是碍着介绍人的情面,常青真想当时就站起来走人。这姑娘不是自己的那盘菜啊!老王头挺热情的张罗着,把装瓜子、毛嗑的盘子都往姑娘那边推。
交谈之中,老常知道,这个姑娘是卖水果的,在城西的农贸市场有个小摊位,芳龄2二八,唯一的美中不足之处是没有城市户口常青跟坐在刺猬上似的,毫不容易挨过了半个小时,忽然手机在响。老常如斯重负连看都不看,按了电话就说:“喂?我马上就到,别着急啊!”然后冲满桌子的抱歉一咧嘴:“对不起啊,我朋友找我有点急事,我先走一步了。”
说完赶紧脚底抹油。
刚才常青自言自语了半天,那头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真够诡异的。
等出了茶楼时,常青低头一看手机,刚才打电话的居然是白威。
“喂?”
“……”
电话那头还是不说话,常青没那功夫跟他玩沉默似金。粗鲁地将电话挂断,正想转身走人,忽然发现白威原来就在自己的身后。
常青有点被惊着了,白威的脸色居然比他还难看。
“我c—ao!你他妈一声不吭的,躲我后面干什么?”
白威面无表情地说:“刚才进茶楼就看见你了,最近的业务挺忙啊?”
常青回过神来,略调整了下面部神经,觉得不怎么像怨妇了,就微微一笑说:“白总,要没别的事了,我就告辞了。”
“你是不是在相亲?”可惜白大少没照镜子,说这话的时候,他简直都怨气直冲九云霄了。
第四十四章
常青想了想刚才那位水果西施,立刻若无其事地说:“啊,没有,就是陪王大爷的朋友聊聊天。对了,这茶楼不是你开的吧?”
俩人别管是香是臭,也算是一对老姘头了,同居那么长时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白威明白老常的意思是:自己爱见谁见谁,你管不着!
说来也巧,今天白威跟客户谈生意,惯xi-ng地来到以前跟常青一起来的茶楼。没等进门呢,就看见了前面的常青。
好家伙!也不知道今儿是什么黄道吉日,从不穿西装的常主席,居然穿得西装革履,皮鞋头锃亮。估计脑袋上还喷了点发胶,板寸的头发立得是根根笔挺,十里飘香。
等进了茶楼,白威全明白了。感情老家伙扮得盘儿这么靓是要相亲啊!
白威冷笑了声,什么品味啊?就那么一土大姐跟姓常的,还真是天生一对。臭鱼总算碰上烂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