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七扶着权婆子和秀兰到椅子上坐下来,权婆子这才哭着把这段时间的经历讲了。方七嫁到聂家来是丫头婆子陪房皆无,方七原本在方家使唤的下人自然要面临再分配的问题,方大太太恨毒了方老太太,移恨到方七身上,现下连带着原本侍侯过方七的下人也全部倒了霉。
权婆子是方七的n.ai妈,方大太太如何会善待,直接和女儿一起发配到厨房去。权婆子养尊处忧了这些年,如何干的了厨房的活计,着实吃了不少苦头。紧接着就是方家大分家,同时也因为家境日益艰难,方四提出来允许下人自赎身,就是下人给主人一些银子,主人放了身契成为平民。
“方家要多少赎身银子?”聂烃c,h.a嘴问了一句,一般来说自赎身跟原本的身价银子相当,就是有些家生子没有身价银子,也就是按市价来。像权婆子和秀兰这样,权婆子这种婆子不值钱,秀兰这种十三四岁的小丫头也值不了几个钱,两个加一起撑死二十两。
权婆子却是哭的更凶了,道:“我侍侯姑娘这些年,也有些积蓄,本以为总是能赎身出来,谁想到方大太太竟然狮子大开口,要我们娘俩一百两银子,这是活活逼我们去死。”
方七一听立时眉毛竖起来了,咬牙切齿的道:“方四能有什么好主意,跟她娘一样都是又蠢又毒,恨不得我们马上死了。”
聂烃看方七如此骂,听得很不顺耳,为什么他以前会觉得方七温柔腼腆,却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道:“我这里有一百银子,妈妈拿去吧,先赎身出来再说。”
方七就是心中恨毒了方大太太和方四,此时也晓得赎身要紧,不然仍然是方家的奴仆,主人要死就死,要活就活。聂家不会给她出头,至少指望着聂烃那更是不中用,只能破财消灾,道:“妈妈稍等,我去取了银子来,一会我派上两个婆子跟妈妈一起去,万一那毒妇再出什么诡计,妈妈身边好歹有个人。”
权婆子却是连忙道:“还是别让人跟着了,免得再生事端来,现在方家手紧,四处抓银子,银子给了大太太,再哭哭难处,让她得意几分也许就把我们娘们的身契给了。”
聂烃听得有理,他向来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x,in.g子,一百两银子就能把事情解决了,他也不想折腾,便道:“方家现在穷了,给了银子没有不了的事,还是先让妈妈赎身出来再说其他,万一翻脸闹大了,倒是不太好了。”
方七虽然心中极不愿意如此便宜了方大太太和方四,但总是为n.ai妈想着,也不再说其他,转身到屋里取了银子。成婚之后聂烃就把这些年来自己的积蓄交给方七,月例,压岁钱他基本没有用过,再加上聂二太太管家对他从来不小气,这些年来也有千把两银子在手边。
方七拿了张一百银子的银票出来,又随手拿了几块碎银子,一并交到权婆子手上,道:“妈妈拿这一百两先拿了身契出来,这几块碎银子妈妈先拿着,好歹给自己和秀兰买几件衣服。”
权婆子接过来银子,满脸泪痕的又给方七和聂烃跪下来,哭着道:“姑娘和姑爷的大恩,老婆子永世不忘,我一个寡妇,儿子都没有,只有这么一个丫头在身边,她又是素来侍侯姑娘的,等我们从方家出来,我还让她来侍侯姑娘,以报姑娘的大恩。”
“妈妈快起来,你从小n.ai我到大,我如何能看着妈妈受苦。”方七说着扶权婆子起来,权婆子是她n.ai妈,秀兰也是打小侍侯她,她也不想她们继续在方家受苦。至于秀兰过来侍侯,她正愁身边没个心腹,如此再好不过。
权婆子抹泪哭着,满嘴只说感激的话,聂烃就在旁边道:“妈妈还是先去赎身吧。”
“那我先过去了,一会事情完了再来看姑娘。”权婆子哭着说。
权婆子带着秀兰从角门出去,这是新园临街的大门,平常无事时方七,聂烃和聂大太太都从这里出入,倒也十分方便。母女俩走了一段路,直到离开方家的范围了,权秀兰才有几分纳闷的对权婆子道:“娘,你不是说只问姑娘要五十两就好了吗,怎么又改口了,还让我进府去侍侯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