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聂二太太开口,柳姨娘就气愤的开口道:“老爷糊涂,这前因后果有什么有问的,想想分家时那么多家产,现在叫花子一样回来了。要么是被骗了,要么是自己把家财败光了。他在外地被骗的,千里迢迢,人生地不熟的,老爷难道还要替他找回公道?他要自己败光的,难道老爷想把二房的产业给他,让他拿着继续去败光。”
聂二老爷老脸涨红起来,斥责柳姨娘道:“住口,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柳姨娘撇撇嘴,但也住了口。
聂二太太只是看着聂二老爷,聂二老爷心里叹口气,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虽然他斥责了柳姨娘,但也承认柳姨娘说得对,前因后果知道了真没啥意义。聂烃的钱就是真被仙人跳弄走的,他也没有任何办法,跨省寻骗子什么的,在古代不太现实,聂家也没有这个本钱做这些事。
聂烘是家中幼子,刚成年不久,对家中事务向来没c,h.a过嘴,此时忍不住道:“所谓救急不救穷,三爷二十几岁的人,又不是小孩子,落难寻上门来,父亲收留他也是情理之中。但是长久留他住下,还跟以前没分家那样肯下不行。”
聂二老爷脸色更难看,连最小的儿子都直接反对,聂炀虽然不在家,只怕也不会赞同。其实聂二老爷带聂烃回家时,还没有考虑的这么深远,对他来说侄子这样可怜找到门上,他肯定不会把他到大街上任由他死活,先带回来安顿一下,将来的事将来说。
好一会才道:“小三经过这回事,也许能长进了呢。”
“长进也好,不长进也好,已经分家了,又不是小孩子还得人抚养。”聂二太太接口说着,据下人们说聂烃进门时,衣服破烂不堪,但行走自如,聂二老爷也没有叫大夫,也就是说聂烃的身体没问题。不管聂烃在外头是受了骗,还是把钱败光了。一个正常二十几岁的男人,哪怕是到码头上扛两天包,也不会混到叫花子的地步。
聂烃也许是真后悔了,觉得以前错了,但是二十几岁了,还需要人去照顾的男人。聂烃要是她生的,亲儿嘛,只能说上辈子欠了他的,这辈子生他下来是为了还债。现在侄子也跑过来让她这个伯娘照顾,那她真没那么圣母。
聂二老爷彻底不说话了。
屋里正冷着场,聂烃洗好澡,换了衣服过来,进到屋里就先给聂二太太跪下了,哭道:“以前都侄儿不懂事,朱氏挑唆着,误会了伯娘,侄儿错了。”
“以前的事我早就不放在心上。”聂二太太淡然说着,她这一辈子就没有太顺心过,聂烃给她添的麻烦,也只能算是众多不顺心之一。她要是凡事放在心上,她早就不能活了。
聂烃先是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快得到原谅,这跟他预想的不一样,接下来都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道:“伯娘大量,侄儿……侄儿……”
聂二太太只是挥挥手,显意聂烃起来。
聂烃站起身来,抹抹眼泪,到旁边坐了下来。
“三爷不是在外头寻了房妻室吗,听说还有孩子了,怎么一下子落魄成这样了?”柳姨娘突然c,h.a嘴问着,问出来前因后果就是没啥意思,但听八卦很有意思。要是聂烃是被仙人跳了,那就更有带感了。
聂烃激动的神情刚刚收起来,听柳姨娘如此问,马上又激动起来,看向聂二老爷道:“伯伯,你要给小侄做主啊。”
聂二老爷脸上顿时难看起来,支吾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柳姨娘却是接口道:“三爷先说清楚是怎么回事啊。”
聂烃开始讲了,分家之后他拿了钱就想到外头做生意成一番大事,在外头认识了后来的老婆。大户人家的小姐,还是独生女,生的还漂亮。岳父看他有钱年轻,又愿意上门来住,便把女儿许给了他。
本来生活很美好的,生意交给岳父做,田租也有家里下人代收,聂烃每天只要跟漂亮老婆谈谈情就够了。老婆身边几个丫头也不错,聂烃也都用过,娇妻美妾在身边,聂烃觉得这辈子就这么美好下去了。
直到某天岳父跟他说,海上战争爆发了,一匹从外地进来的货,全部被劫走,让他再本钱出来。聂烃想着生意有赚就有亏,也就拿钱出来了,没想到生意却是越来越亏。岳父的解释时,世道不好,生意难做,不但他手里的钱亏出去了,连田庄也抵押出去了。
聂烃那时候才觉得不对劲,但娇妻爱妻跟他说,做生意难免如此。有几回跟妻子还吵了几句,妻子就哭了起来,说父亲只有她一个爱女,这家业全部都是他们的,难道亲爹还会坑自己亲生女儿不成,自己已经是聂烃的人,儿子也生了,道还有二心不成。
聂烃想想也是,哪有亲爹坑亲闺女的呢,再者账目做得非常仔细,聂烃也查看过,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海战暴发,做生意做亏的也不是他们一家,虽然觉得岳父很无能,做生意都失败,但也不好再说什么。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左右,某天天亮起c,却发现枕边的人不对了。他跟岳父的姨娘睡在一起了,正迷惑着是怎么回事。一群人却是冲了进来,为首的就是岳父和老婆,岳父哭的那个悲伤,说什么自己瞎了眼,把女儿嫁给了这样的人渣,连岳父的姨娘都不放过的畜生。跟着的几个男仆上来把他捆了起来,直接押到衙门里。
岳父本来要一张状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