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说清楚啊,我这姑娘怎么了?我家姑娘都不嫌弃我,你倒还嫌弃起我来了,你……”
听到蜜糖的话,赫连翎御实在是将最后的一丝耐心都给丢弃了之后,直接就拽起蜜糖的手,朝着落霞院的方向笨去,蜜糖的争吵声被风吹散在两人的身后。
蜜糖的话并没有说完,或者说,是赫连翎御没有给她机会。
赫连翎御的手心很温暖,仿佛是这冬日里的一抹明媚的阳光似的,将她完全融化开来。
蜜糖看着身前奔走不停的赫连翎御,溯溯的北风呼呼的从两人的耳旁吹过,原本刺骨的寒风在这一刻却仿佛就像是春风拂过一般,没有丝毫的凛冽之感。
甚至,不需要一个过多的眼神,蜜糖就已经陷入其中,无法自拔,哪怕是就这样静静地的看着他的背影,她的心里都会觉得很踏实,很安全,亦很幸福。
蜜糖从未对任何一个男子有过这种异样的感觉,也从来就不晓得,什么是情,什么是爱,她现在所能明白的,只不过是哪里有他,哪里便就会多出一道亮丽的风景,照亮所有人的风景。
突然,赫连翎御的脚步慢了下来,兀地一下子,停住了,还在胡思乱想的蜜糖压根儿也就没反应过来,或者说,是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这样,猝不及防的撞在他坚实的后背上。
前面赫连翎御的脸上顿时就多出了三条黑线,而后面的蜜糖对这一切完全毫无所知,捂着自己方才被撞疼的额头,嘟了嘟小嘴。
表面上虽是十分的不满,可心里却是乐呵得很,就连蜜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赫连翎御踏进落霞院的大门,将从东苑拿回来的盒子交到蜜糖手上,冷着一张脸,并不打算开口。
“喂,赫连翎御。”
明明是个很绕口的名字,不知为何,这一刻叫出来,竟会如此的顺口自然,带着一股子莫名其妙的熟悉之感,就像是他们之间已经认识了好久一般。
正准备离开的赫连翎御背对着蜜糖,停顿了一秒,却还是没留给蜜糖任何再说话的机会,反而是直接就离开了落霞院。
蜜糖情不自禁的盯着他走得方向,盯着他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再次入迷。
他不过是个轻浮的登徒浪子,虽说是弹得一手好琴,到底却始终还是没有办法谦谦君子之风,也不知到底是什么原因,蜜糖竟然觉着,这赫连翎御的背影之中,带着一丝孤傲,还有,孤独。
不应该的,可是,为什么,自己会产生这样的错觉呢?
无可奈何的蜜糖连忙晃了晃脑袋,努力将赫连翎御和刚才发生的一切都给甩了出去。
她只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竭尽全力的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自己这是怎么了?蜜糖,你一定要静下心来,对,静下心来,露珠姐姐不在,姑娘那边还需要你来照顾呢,要是你现在乱了心思,那可怎么办啊?
蜜糖思量到这里,缓缓打开了盖在盘子上方的白布。
的确是姑娘准备给尚书老爷的生辰贺礼,雪花白玉蓝田珠正安安静静的躺在盘子里,晶莹剔透,熠熠生辉,异常的漂亮。
在一串串的雪花白玉蓝田珠的旁边,还有一个青花瓷的小白瓶,就像是平日里大夫装药丸的瓶子,只是更为精致,更为小巧,也更加惹人注意。
一切都仿佛最开始放进去的时候一般,先后有序,不偏不倚,似乎压根儿就没有人动过。
蜜糖不明白,这雪花白玉蓝田珠怎么的,居然又回到了落霞院?难不成还真像是大夫人说的那样,确实是九姑娘自己给带回来的?
就在刚才之前,她同林玉明对这雪花白玉蓝田珠都还只字未提,她甚至到现在都还没有想得起来,毕竟,今天发生的这一切,与平日里相比,都透着一股子的阴风和异常,让她不得不提防。
原本,她还觉得赫连翎御性子轻浮,虽说长相倒的的确确算得上是不可多得,用英俊潇洒来形容也不为过,只不过,他一开始给蜜糖留下的所有印象,都是个靠不住的人儿。
如果,让赫连翎御留在姑娘身边,且不说他那一次次莫名其妙的出现,莫非,这所有的一切当真都是凑巧不成?天意?又哪里会有如此多的天意和碰巧呢?或许,真的是冥冥之中,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定数吧。
再加上赫连翎御的神秘身份,蜜糖对他,终究还是不放心,觉着,迟早会是个祸害。
只是,透过刚才,蜜糖对他的看法不由自主的改变了,准确来说,是向他的那个方向偏离了几分。
赫连翎御,似乎,也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坏,或许,是她自己想得太多了些。
这不,俗话说得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更何况,人家赫连翎御本身就长得像画里的人儿一般,她应该往好的一方面想的,居然还给人低估了。
先不说她自己与赫连翎御之间,她对赫连翎御那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就单单看手上的这雪花白玉蓝田珠,也不应该觉着他是一个坏人,况且,每一次,他看姑娘的神色,仿佛,这世界上就只有姑娘一个人似的。
姑娘?姑娘,对啊,只要姑娘在,他的眼里,确确实实就只容得下姑娘一个人,而且,他看姑娘时,那似水的温柔,和方才是如此的截然不同。
蜜糖想到这里,不由自主的微微垂下眼帘,眼底最深处的涌上一丝失落,将之前所有的兴奋和开心所取代。
莫要说是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