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靳炎不耐烦的坐起身:“喂,干嘛?”
“老靳,”卫鸿的声音在电话那边非常严肃,说:“你知道你媳妇正起cao财产分割协议书准备要离婚的事情吗?”
靳炎暴怒道:“是啊!我不知道!真是谢谢你特地来提醒,老子谢谢你全家!”
“……哦不谢,应该的。你在哪儿呢?要兄弟带酒来陪你一醉方休不?其实我蛮同情你的,年纪一大把的媳妇没了,上哪儿再找一个去哟……”
靳炎简直忍不住要咆哮,然而十几个小时前的怒气就仿佛燃尽了的篝火,最终只剩下一点混杂着火星的灰烬,再也没力气吼了。
“……我在家,”他有气无力的道,“出门小心点,别给记者拍到。”
风头正劲的当红一哥卫鸿,同时也是圈内公认的老好人,拎着两瓶白酒两碟小菜亲自登门,满脸是“啧啧啧我就知道你有这么一天”的同情。
“哟你看你这脸,青红黑紫一应俱全,开染坊了你这是。孤枕难眠的滋味好受吗?”
卫鸿坐下来倒了两杯酒,又把椒盐花生米和夫妻肺片盛在碟子里摆上,一副推心置腹要开始谈话的表情。
“老靳,我说差不多也就得了吧,你脾气急点大家都知道,但是怎么样也不该下手打呀。你以前就老犯这种原则x_ing错误,我还以为你早就改了呢,怎么昨天又犯?蒋衾差点就进医院了。”
靳炎脸色沉沉的不说话,半晌才哼笑一声。
“蒋衾那臭脾气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了,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吗?人家又没克扣你吃又没克扣你穿,急了也就冷暴力两天,就算看在人家当年陪你白手起家的份上,也不该说打就打啊。”
卫鸿摇头晃脑的叹了口气,靳炎终于忍不住了,指着自己熊猫般的眼眶问:“你觉得这也是我自己打的?!他揍了我多少下你知道不?!”
“这……这个……老靳,”卫鸿无奈道:“蒋衾胜在数量,可你胜在质量啊。”
靳炎:“……”
“听哥的话,酒醒了乖乖去给蒋衾道个歉,以后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好过日子。你俩一路风雨兼程的不容易,当年吃糠咽菜的日子都过来了,怎么现在就闹到这种境地了?有什么坎儿是过不去的?”
卫鸿捡了个花生米,又示意靳炎吃菜。靳炎盯着筷子半晌不动,神色y-in沉莫测,突然把酒杯重重一放,说:“这事没完。”
“别在那胡说,你没完没了了都!”
“你不懂,”靳炎一字一顿道,“我告诉你,蒋衾在外边有人。”
卫鸿惊呆了。
“看不出来吧,一开始我都不相信。是,我是有时喝个花酒应酬应酬,但是我没把麻烦带到家里,除年前那次之外我可没现在他眼前!他呢!他简直就是把老子的尊严往脚底下踩!”
卫鸿张了张口,好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亲眼见着的?”
靳炎面色y-in郁,一个字不说。
“兄弟,这事可不是乱猜的,你你你……你冷静点,蒋衾怎么在外边有人了?”
“……”
“你看到了还是抓着铁板钉钉的证据了,蒋衾跟你摊过牌吗?捕风捉影是夫妻感情大忌啊我可告诉你,何况蒋衾那种人他有可能出轨吗?你不出轨就不错了!”
靳炎冷笑一声,仿佛想说什么却又忍了下去。
卫鸿用怀疑的眼神盯着他,半晌才见他伸手比了个九的手势。
“九个月,”靳炎说,“九个月没让我碰一指头。”
卫鸿:“……”
“一开始是身体不舒服,上医院又检查不出什么来。回来就开始工作忙,抓着出差的机会就往外地跑,然后说我晚上打呼噜非要搬到书房去睡。各种各样的理由,总之就是不让老子近身。”
“每天晚上听他在隔壁睡觉我都欲火焚身得恨不得撞墙,这是我家啊,他娘的这还是我家吗?!有这么不人道的吗?!开春的时候什么办法都使出来了,只差没下药了,人家说不愿意就是不愿意!”
靳炎把筷子猛的一拍,差点打翻玻璃碗。
“我跟你说,他简直就把我当污染源一样走路都避着,要不是当着孩子的面他简直连话都不想跟我多说一个字!你媳妇有这样对你吗?我不说九个月了,就说一个月!你受得了吗?”
卫鸿果断道:“提都别提。”
靳炎冷笑一声,“知道昨天是怎么打起来的吗?昨天下午趁孩子还没回来的时候,他在厨房做饭,我就在那看着特别没法忍,就过去想跟他聊两句。”
靳炎嘴里的“聊两句”显然不能完全概括他的行动,不过卫鸿大概能想象发生了什么事。
“老子还没干什么呢,他就转身往外走!结果我追上去他还让我走远点!你说我能不气吗?!那时我还忍着跟他说道理呢,没说两句就拉扯上了,结果他娘的这小子就开始动手了,后来还拿红酒瓶子对着我砸!你说这要砸实了,我现在还能坐在这?!”
卫鸿点头严肃道:“婚内强j-ian未遂,确实不该坐在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