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游有些不解地问道:“公子,这帮人既然都已经离开了,咱们又何必放这把火?”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回来,况且那个男人的尸首虽被拿走了,可是他身上的信却被你拿来了,你以为他们的主子会猜不到?”裴世泽虽然这么说着,可是脸上却是轻松之色。
裴游点头,但心中也是忍不住后怕。因为那群人离开后,宅子周围也撤走了一批人。若他们硬拼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裴家祖宅里的□□乃是当初第一任定国公所留下的,□□虽勉强还能用,可弓箭的数量却远远不足。
所以他们方才不过就是诈了那帮人而已,公子唱了一出空城计,就叫这帮人退了出去。
此时他桌子上面就摆着一封,只见浅褐色的信封上,没有写上一个字。背面则是火漆封缄,叫裴世泽看地忍不住蹙眉。
没一会,就见外面有人来通禀,说是二门上有官府的人来拍门。
裴世泽点点头,裴游便走了出去。
此时二门上的侍卫,已看过了来人递进来的腰牌,确实是真定府府衙的腰牌。只听那官差在外头说道:“我们是接到打更之人的回禀,说贵府上失火了,所以过来瞧瞧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因着方才刚经历过黑衣人闯进家门的事情,所以门房上此时都是有些功夫的随从在守着。之前已遣人去请示公子了,所以门内的人只叫外面的官差等着。
随后就听到外面传来不满,大意就是他们过来帮忙,却被拦在门外,这实在是太过分了些。
裴游到的时候,立即叫人开了门,双手抱拳,对官差道:“众位官爷请息怒,并非是家中随从无礼,只是今夜家里遭遇贼人入室,难免提高了些警惕。”
“贼人,哪里来的贼人,”为首的男人乃是真定府府衙的郑捕头,他年过三十岁,一身武艺都算不错,在这真定府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人物。
此时一听在自己的管辖之地,竟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当即就惊讶地问道。
裴游做了个请的姿势,说道:“我们也不知这贼人是从何处来的,只是先前我家公子都已被惊动,幸亏家中随从还有些用处,勉力打跑了贼人。只是家中的奴仆却死了一个人,实在叫人心疼。”
郑捕头跟着他到了出事的院落,就瞧见躺在床上却人射杀的李明,他上前一看,杀人的凶器乃是一枚袖箭,只是伤口四周已开始发黑,他忍不住道:“这上头有毒?”
裴游点了点头。
只听郑捕头又问:“那府上失火的事情?”
“是我家公子叫放的,”裴游说完,就瞧见郑捕头脸上的吃惊之色,他苦笑道:“家中遭了贼,只是咱们守卫不足,也不敢叫人追出去。公子便叫人放一把火,外头人瞧见了,也算是个通风报信吧。”
郑捕头当即心中一点头,这个法子确实管用,这不他们这些值班的捕快就找了过来。
只是就太费钱了。
“不知公子现如何?”郑捕头此时倒是想见见这位赫赫有名的裴家三公子,毕竟他身为堂堂国公府的嫡长孙,如今却在这真定待着,这私底下的流言,那可都是传遍了。
有人说那是因为定国公世子娶了后娘,后娘不待见这位公子,便使计将他赶到真定来了。虽说这座宅子说的好听,那是定国公府的祖宅,可真定谁不知道这宅子也就是个冷宫,连里头的管事,那都是京城定国公府里犯了错,被赶过来的。
裴游轻声叹了一口气,脸上皆是担忧,说道:“我家公子身子一向不好,经了今晚之事,又是受了极大的惊吓。”
郑捕头点头,这位公子身子不好的事情,也是听说的,据说他连入药都得用百年的人参。哎,真定地方不大,有些流言啊,没几天就能传地满城皆是。
所以郑捕头立即正色道:“还请这位小哥带郑某去见见公子,在我管辖之地,叫出了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过惭愧。”
既然人家有心,裴游自是没有拒绝。
待到了院子时,郑捕头就发现这院子里都是随从,裴游解释道:“因着公子尊贵,是以我将家中所有的随从都调到这院子里来了。”
郑捕头点头赞同,确实应该。
等他们进了院子,郑捕头抬头,就瞧见从屋子里走出一个人,只见那人跨过门槛,站在在廊庑下,身上身着银白色衣裳,因隔着雨幕,他瞧不清这人的模样。
只是猜想中,难道这位就是裴公子?
当他走到台阶下,仰着头看过去时,心中再无怀疑。只因廊下的这少年实在是太过钟灵毓秀,饶是郑捕头自然阅人无数,可是也从未见过这样俊美的少年。
你看着他的时候,心底只会感慨,为何这世上还有如此好看之人。而这少年面色清冷,浑身散发着一股疏离地骄矜,只会叫你觉得觉得,你多看他几眼,都是冒犯。
“捕头郑方,见过裴公子。听闻府上发生这样的事情,是郑某失职,”郑捕头立即说道。
“无妨,“裴世泽轻声开口,只是一说话,却是又轻咳了两声。
这会从屋子出来一个小厮,手里拿着一件玄色绣暗纹披风,就要给他披上,还道:“公子,您身子骨不好,可别冻坏了。”
还真是位病美人,郑捕头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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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清晨起床洗漱好之后,正要给老太太请安,结果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在说:“昨个夜里,裴家遭了贼人进门,死了一个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