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央既已逃出,卿府冤案便不攻自破。
皇帝墨自启得知皇子的暗地恶行后,勃然大怒,下令擒拿皇子归朝问罪,打入天牢。可墨象司自萧定和雾桐闯进赤峰阁后,便与萧定一同被断裂的地面卷得不知所踪,至今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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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岸远远地望到缘央的身影,连忙跑向茶房,将“缘央回来了”这个好消息告诉卿如仕和裘烈行。
卿如仕走到宅门外,看到只有缘央一人,顿觉纳闷:“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萧定和雾桐那俩小子呢?”
缘央摇头道:“萧定和雾桐被墨象司算计,一同跌进了关押我的牢房内。而后,一名银衫人出现,将牢房地面生生砸断,并告诉我逃走的路线。我逃了出来,但也因此与萧定和雾桐断了联系。逃走前,我只看到萧定和墨象司不见了踪影,而雾桐则被两个壮汉抓了去。”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
(“银衫人”、“萧定掉到牢房里了”……不是那天在碧天堂见过的首席弟子吧?)
卿如仕即时想道。
缘央望向裘烈行,试着问道:“裘大人,您能否想想办法,将雾桐救出来?”
裘烈行叹口气,心道,缘央虽从小在盼香阁长大,难免精于世故,可当下不也依旧心慈手软,放不下雾桐?
“双成,”裘烈行转身面对卿如仕,问道,“那萧定的武功大致在何阶段?”
卿如仕信心十足地哈了一声,道:“不会有事的,那小子虽不是什么盖世英雄,可要对付武功不过是个半吊子的皇子,简直小菜一碟。”
(只是,雾桐落到墨象司手下的手里,恐怕不好过。)
想到这,卿如仕忽觉苦涩,无意间砸了下嘴。
裘烈行稍挪步,行至缘央跟前,拍了拍后者的肩膀,温和道:“你放心,我有几位心腹之交现下正待领旨,这阵子都留在皇宫。我会转告他们,一有雾桐的消息便汇报于我。”
缘央点头,“这便别过。”
言罢,他转身便要回骰柏院,打算重开筝行。
褕柏院的小厮和丫鬟见只有缘央一人回来,反倒是松了口气——缘央被抓的这些天,没有任何人来为他们布置任务,这褕柏院的活儿自然是落下了不少。若回来的是雾桐,那指不定又得大骂一通,可现下回来的是缘央,那便好办多了。缘央生性沉静,不会过多地责备小厮丫鬟们,即使是生气,也不会在明面上大发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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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
卿如仕一进尚琐离的书房,便见后者正单手就着一张纸,正是从卿府内夺回的唯一一张公文。现下卿府冤案已经摆平,卿府的公文都回到了卿府当家卿博容手里,除了这张。
卿如仕将手搭在一旁的书架上,“这张纸上记载的都是我老爹的老友们的日常行程,恐怕对瑶瑟起不到什么作用。”
“至少你帮过我一把,”尚琐离轻笑着回答,“是时候物归原主了。”言罢,他将纸交到卿如仕手上,示意后者,将这公文带回卿府吧。
实际上,这张纸对尚琐离的复国大志,确实有作用——大臣的日常行程里,记有会面别国使者的外交活动行程,由此可推断别国的政治安定程度。尤其,据此公文记载,卿府当家曾在三个月前接见修兰外交官,可见修兰、旭国以及谦久这三国联盟在那时已解除了警卫状态,不然哪儿会有心思去与别国打好关系?同时,作为修兰贸易伙伴的俞国,军事管理应该也没有瑶瑟国刚灭国时那么紧张。
如此有用的信息,他早已铭记在心,也就不必将公文留在身边了。
卿如仕接过公文,盯着尚琐离这张似乎若有所思的脸,即刻便晓得他是从这张行程表中看出了什么。
“你好像知道点什么?”卿如仕稍眯双眼,问道。
“卿少将军已帮了我许多,这剩下的烦心事,便请交由我自己解决吧。”尚琐离只用这一句话,便将卿如仕隔绝在外。
卿如仕忽觉自己被看轻了,于是内心便一百个不痛快。可他深知,依尚琐离的个性,想必是什么也不愿同他说的,于是也不自找没趣,径自离开了书房,行至宅门外,与裘烈行一同叫了辆马车,这便打道回府。
“你看起来闷闷不乐的,”裘烈行对一旁的卿如仕说,“是在担心萧定和雾桐吗,还是当日与尚公子一同遇到了什么?”
卿如仕砸了砸嘴,道:“玉笙几乎什么都不愿意和我商量,老子看起来就这么不靠谱?”
“哦?就为了这个啊。”裘烈行下意识地干咳一声,好像这是什么不得了的答案似的,“这不正好,他既想让人看不透,那便意味着,他不会太过麻烦你,你也就没有这么多恼人的事儿了。”
“话不是这么讲的,我对玉笙起了怎么个心思,你还能看不出来?”
裘烈行轻笑着摇了摇头,“婊_子无情,戏子无义。这么难懂的人,不是共度余生的最佳人选。我作为朋友,也该劝劝你才是。”
卿如仕啧了声。
他自小人缘就不错,知心之友虽只裘烈行一个,可泛泛之交倒二十双手也数不尽,现下更是与雾桐、萧定他们交情不浅。只是,这么多年来,让他极为感兴趣的也就那么寥寥两个人,一个是雾桐,另一个便是尚琐离。
雾桐性子比较简单,他心里想什么、接下来做什么,卿如仕虽不似缘央一般能抓得一清二楚,却也能猜个大概;可情况换到尚琐离身上,那就完全不同了,这人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