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琐离只莞尔一笑,不失礼节地回应了郑镖头的寒暄语。
“二位公子不妨随俺来,找个合适点的地方再说。”
所谓的“合适的地方”,其实就是指他的家院,那儿离铺子并不远。
郑镖头将二人领到了自家四合院的东厢房外,让两人在门外稍等片刻。他自己倒钻了进去,在房内翻找起什么来。
不一会儿,他又从房内走出,将一卷纸轴举到尚琐离的跟前,示意这就是尚琐离想要拿到的修兰战地地图。
待尚琐离会意地点点头,郑镖头便毫不客气地揽上他的肩膀,将其引进房内。
尚琐离悄悄回望一眼还站在门口的卿如仕。不过多久,郑镖头便“嘭”地一声关上房门,把卿如仕隔绝在房外。
卿如仕在外头,每隔一阵子便能听到房内传来一阵沉重的撞击声,想是郑镖头用力过猛,才让整张床都震动了起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尚琐离痛苦的呻_吟。
他不语,只站在门外,面对着郑镖头院内的莲池,任由明月当空,在他的脸上洒下几缕蟾光。他忽地放下紧攥着的拳头,却发现拳心几乎全是汗。
莫名焦躁。
尚琐离执拗地要以这种方式去换取情报,他心中自是千百个不痛快。可强迫别人接受自己的意见,却也不是他卿如仕的做法。
惜情已表,怒言已诉。尚琐离若执意要走这条路,他也没有理由去拦。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嘎吱”一声,原是郑镖头走了出来。
他才刚掠过卿如仕一步,便又停下,用拇指指着房内,对卿如仕道:“你们要的,俺说到做到。”而后,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继续跨开脚步。
等郑镖头走得没影了,卿如仕才猛地撞进门内。只见尚琐离大汗淋漓地倒在床上,眼帘紧阖,赤_裸的身子只用一张薄被稍做掩盖,一只手臂自床沿垂下,另一只手虽疲乏,却牢牢抓着一卷纸轴。
“看你这样就来气!”卿如仕毫不客气地上前摇了摇尚琐离的身子,将方才积蓄在心中的怒火尽数发泄出来。
尚琐离疲惫的同时,感觉到身子被人用力地晃了晃,于是嘴上喃喃着什么:“……瑶瑟新太子继位后……”。
“什么?”
“新太子继位后……瑶瑟帝星独耀……”
“……”
“那个太子……”尚琐离的眼睛突然睁开——往常,他总有意地在人前摆出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现下,他刚被郑镖头折腾了一番,头昏脑涨,也就顾不得颜面,失态地喊了出来:“那个太子指的就是我!!”
卿如仕闻言,顿觉诧异。
(我可从没听说瑶瑟皇帝立了太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