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佑眼看夏嵬进屋,眼看夏嵬放下两手的东西,又看他脱掉大衣走进,心跳声大到他听不清电视里回放的春晚,夏嵬经过他时,隐秘的冲他挤了下眼睛,他才回过神儿。
虞思彦拿了副碗筷给夏嵬,客客气气的说:“来就来,带东西,不像话。”
左佑坐在板凳上,怎么都不舒服,他寻思一会儿左肃又该训他:坐有坐相,站有站相。
夏嵬坐的一板一眼,脸上挂着非常帅气又明亮的笑,说:“原本想赶早过来拜年,一想家里肯定有客人,所以赶饭点过来了。”
左肃哼笑一声,拿起筷子说:“你倒是会想。”
夏嵬难得露出憨笑,左佑差点没憋住笑喷了。
看来夏嵬是打定主意来讨好他爸妈的。
虞思彦没有左肃的架子,自从两人松口后,她对左佑一如从前,只是对儿子的男朋友难免会有些不自然。温婉的女人会让一个家庭更和谐,虞思彦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她虽然还不能完全接受夏嵬,但是却不会让左佑不舒服,每样菜几乎都会给夏嵬夹一筷子。
左肃则更像一个威严的大家长,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只要不发威,气氛就不算太坏。
“尝尝这个,花生很喜欢吃,我也只每年过年做一次,太费事。”
“谢谢阿姨!……嗯!好吃!皮酥脆,肉馅很香。这个,左佑带我吃过,就在他住的小区后门,有一家早点铺也卖这道菜,但是比您做的差远了……”
虞思彦被夸的一直乐呵呵的,左佑都想给夏嵬竖大拇指,这人够牛逼了,顶着他爸如炬的目光,狠劲儿夸他妈,也是没谁了!
左肃放下筷子,抽了纸巾擦了擦嘴角,轻咳了一声。
夏嵬嚼完嘴里的饭菜咽下,也放下筷子,看向左肃说:“叔叔,左佑说您爱喝茶,我爸藏的大红袍,我拿来了,给您尝尝。”
左肃目光先看向有点懵的左佑,最后看向夏嵬,神情依旧严肃,但是目光柔和了不少。他起身往书房走,虞思彦也起身去煮茶具,夏嵬赶紧跟上,经过左佑身边捏了他肩一下。
左佑小声问:“搞什么?”
夏嵬对他笑而不语,拎着极品大红袍进了书房。
左佑抓心挠肝,他怎么不知道夏嵬还精通茶道?
他就想问问夏嵬,有他不会的吗?
要不要这么装逼!?
他也想跟过去看看,只是他亦步亦趋的跟着,他怕左肃以为他想护着夏嵬。
于是变成,两人在书房品茶,两人在沙发上嗑瓜子看电视。
书房门虚掩着,跟沙发有一段距离,能听见书房里两个人在交谈,开始是夏嵬一个人讲单口,后来变成双口,左佑听不清说话的内容,只能隐隐约约感觉里面那俩人说的还挺愉快。
将近一个小时过去,左佑要睡着了,夏嵬才出来,并且手里拿着一个卷轴筒。
虞思彦从沙发上站起来,也看见了夏嵬手里的卷轴筒,脸上的神情有点不敢置信,又看向书房的方向,左肃并没有跟出来。
夏嵬:“阿姨,我先回去了,初四我再过来。”
虞思彦惊讶过后,恢复面带微笑,说:“做什么非要送,你们只歇这么几天,不要随着我们折腾了。”
夏嵬走到左佑一旁,一手搭在左佑的肩上,看了左佑一眼说:“他不放心,叔叔上次搬家摔倒了耳朵,他吓着了,您就让我们送吧,顺便认认门,五一,十一放长假我们可以去看你们。”
虞思彦听的心理舒坦,笑容大了,跟左佑如出一辙,眉眼弯弯,很好看,她摆摆手说:“行啊!你们别嫌麻烦就好,”她拎起沙发旁的刚才准备好的几个礼盒递给夏嵬说,“几样唐城的特产,你拿些回去尝尝。”
夏嵬接过来,到了谢。
借着出门送夏嵬,左佑顺便躲开下午上门拜年的大部队,两人回了‘婚房’。
窝在沙发上吃开心果,夏嵬问:“你不回去?”
左佑斩钉截铁的说:“不回!打死不回!”
“这熊样儿,怎么你了?”
“你都是不知道,谁逮着谁问‘工作了吗?待遇好不好呀?有对象吗?’还有更要命的问我买没买车!买没买房!我天……”
夏嵬听的一直乐,他早就麻木了。但是这些话从左佑嘴里说出来就是另一种味道,烦气是真烦气,搞笑也是真搞笑。
“你平时糊弄我那一套呢?拿出跟我咋呼的劲儿,吓吓他们,一准明年不敢问你。”
左佑一翻身骑他身上,抓着衣领耍狠:“我糊弄过你吗?我咋呼你什么了?说!”
夏嵬闭着眼乐的跟个老母鸡一样,咯咯咯……
他眯着眼看左佑在他身上闹腾,余光扫见他手上的戒指,笑容收起问:“你怎么戴上了?”
左佑摸了摸那颗精致的花生,说:“又不上班,戴上过过瘾不行呀!你怎么不让我戴手上,你的放脖子里,嘁!”
夏嵬伸手搂过他,笑笑说:“傻了吧!我多大了,你才多大,我受过的非议,比你吃过的米都多,再说我到了适婚年纪,戒指戴在手上可以喝退许许多多狂蜂浪蝶,你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