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朗书看到雪儿先摸了摸它的头,再说:“我们要走了。”
雪儿一口咬住木朗书裤腿,木朗书笑道:“可不要咬坏了。”雪儿听了开始使劲的甩脑袋,非要把木朗书的裤腿咬出个口不可。木朗书哭笑不得:“不如你跟我们一起?”雪儿咬了两下停了,想了会儿放开了木朗书,雀跃的往前面跑去。木朗书无奈的摇摇头。
木朗书骑上雪儿,雪儿高兴地用后抓刨着地,时刻准备着出发,但是木朗书迟迟不发令。雪儿调过头满眼的疑惑看着木朗书,木朗书则转过身子看着在一旁牵着马匹的爻。
“主人,我准备好了。”爻以为木朗书在等他,拉着缰绳往他靠了靠。
木朗书笑着:“它够大。”
爻端详了雪儿点着头:“嗯,他比上次又大了。”
“把手拿来。”木朗书向爻伸出了手。
爻有些不解的把手递向木朗书,木朗书握上爻的手就是一拉,爻重心不稳往木朗书倒去,木朗书顺势把他拉上了雪儿的背上,他的前面。
爻孩童般的重量在雪儿的身上不算什么,感到木朗书拍了拍,雪儿便起步跑了起来。
呼啸的风从自己的脸颊吹过,爻直接愣住了,看着还在地上的马匹惊呼道:“马,马。”
木朗书用手圈住爻,下颚正好压在爻的头上,友情提请着他:“不要乱动,抓牢它的毛。”
“可是。”爻还有些没搞清楚状况。
“它驼我们两个,绰绰有余。何必浪费一匹马。”木朗书把爻往自己的怀里拉了拉,“可不要摔下去。我可不想救你。”
木朗书的话惹得爻的心里酥麻酥麻的,桃红爬上了脸颊,还好木朗书看不见,不让爻可没脸见人了。
“你的功力都散了。”木朗书十分的愧疚。
爻有些丧气的低下了头:“以后不能好好地保护主人了。”
木朗书用手揉着爻的头顶给他打气:“还有我。”不过调换个位置,木朗书觉得这样也不赖。
爻低迷的情绪却没有得以好转。
雪儿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撒开了退欢快的跑着,根据木朗书的指令绕过险山,穿过峡谷,不过数日便来到了爻以前的家。
爻翻身下来,仿佛钉在了地上。之前为了完成使命,爻匆匆而来匆匆而走,根本没有理由、资格停驻。这次,一种回家的情怀在心底乱撞。前进一步都异常的艰难。
木朗书知道这里对爻而言意味太深刻,想要正式迈出第一步需要莫大的勇气。木朗书走到爻的身边,用左手牵起他的右手,拉着他往山上走。爻看着勇往直前的木朗书,心底涌出了极大地动力,迈开步子,跟着他一起走。虽然每一步都很沉重,但至少一步一步都在接近。爻的心跳的有些快。儿时的记忆纷沓而至,欢声笑语,责骂忏悔,耳畔的声音忽远忽近,仿佛把爻又拉回了很久很久以前。雪儿则乖乖的跟在后面,嗅嗅花,碰碰草,到哪儿都新奇。
木朗书拉着爻直接来到了埋葬他师父的地方。这是木朗书问黑泽知道的。感到爻有些迟疑的步子,木朗书转身看着面带愁容的爻。木朗书俯身,和爻平视:“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跟你师父说。既然来了,就好好说吧。”
爻避开木朗书看透的眼神,看着远方若隐若现的群山,哪个山头他都窜过,有时候还能听到师父回荡在山间呼喊自己的声音。只是青山依旧在,人声早已散。一股酸涩让爻的鼻子太不好受了。
木朗书又揉了揉爻的头发:“我在前边等你。”说完,木朗书就识相的走开。
手突然被松开,刚才还暖暖的心手现有冷风灌入,不禁让木朗书的心打了个冷颤。慢慢的移动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墓碑,泪水模糊的看不清碑上的字,爻猛地跪在地上,不说一句话,任山风猛烈的抽着自己。
木朗书站在远处看着,心有不忍,招过雪儿,往更远的地方走去。
爻跪着一步一步的移到墓碑前,看着上面一道道刻痕,仿佛一刀刀刻在了自己的心上。爻先向着墓碑重重的三磕头,额头砸在石块上也不管不顾,再抬首,额头已经磕破了,一股暖流流过鼻梁,流过嘴唇,在下巴集结,掉在泥土里。一开口,爻就感到了铁锈的味道:“对不起。”千言万语都不能弥补自己的过错,除了说这个,爻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木朗书站在崖边,看着郁郁葱葱的山林,想着爻小时候都到哪些山林蹦跶过。雪儿在后面蹭着木朗书。木朗书揉着雪儿毛茸茸的头:“辛苦你了。”听到夸赞,雪儿更卖力的蹭着木朗书。木朗书席地而坐,雪儿围着他趴着,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
当爻走到木朗书的身边时,天色已经漆黑了。
“说完了吗?”木朗书站了起来,雪儿跟着起身。
爻摇摇头:“嗯。”
木朗书骑上雪儿:“山风冷,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以爻现在的体力,应该挨不了多久。
爻看着木朗书模模糊糊的轮廓:“师父于我有养育之恩,是我年少冲动,让他伤心了。我想余生为师父守墓,尽未尽之孝。”说着爻就跪了下来,“还望主人不要责怪爻。让爻了了这个心愿。”爻跪在墓前,想了很多,更多的是他真切地感受到山风抽在自己身上,那叫一个疼。爻从来不知道这里的山风这么厉害。失去了功力,犹如废人一个。爻实在没有能力、资格再厚颜无耻的留在木朗书的身边。所以他决定,至少守在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