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但是她却不知道用这样的方法就意味着她的把柄会一辈子都落在了卢璈手上,卢璈要她死,她也只能死。”

“我只是挑明了这点,合纵连横,皆为利往。他们之间也是勾心斗角。”杜衡道,“我只是让他们提早地吵了起来罢了。不过卢璈还是有些聪明的人,他必然会想到脱身的法子,例如斩草除根。这是最好用的。不是杀我,就是杀其他人,例如那个住在紫微观的人。”

“他们杀不了我。”杜衡道,“他们只能杀另一个。我还以为他们会彻底闹翻了,然后卢璈一怒之下弄死了卢瑛。想不到卢瑛比我想象中的更蠢,她竟然听了卢璈的话,就没有想过这样做,她的把柄就更大了。以后卢璈可以随时要她的命吗?!这下子,卢瑛入狱了,必然是狗咬狗,一嘴毛,卢璈也逃不过了。”

说到最后,杜衡的声音渐渐平稳了下来,像是耗尽了全身力气那样软倒在薛承业的膝盖上,只是剧烈地喘着气。

一时也方寸大乱的薛承业有些麻木地给他顺了顺气,一直以来,杜衡表现出来的都是温顺的,无害的,甚至是脆弱的,让人只想捧在掌心里好好珍惜。再想不到,他也有獠牙毕露的时候。

这样的杜衡几乎是陌生的。但这样的陌生带给薛承业的却是更大的兴奋,就像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才。杜衡表现出来的才华不再是单薄的诗画fēng_liú,而是更加令人着迷的算计人心、料事如神,这是一个天生就该成为军师的天才。而这样的天才竟然会在自己的手下露出了顺服的姿态,只要一想到这里,薛承业就平生了征服的快意。

感觉到了拍背的触感,杜衡不舍地用脸颊蹭了蹭薛承业的膝盖,抬起头,用血色尚未褪尽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薛承业,道:“鸿祖,我就是这样的人。挖好了坑,看着他们去死的人,你怕了吗?”

薛承业俯下身就吻在了他的额头上,直起身就看到杜衡茫然地看着自己,双眼睁得大大的,真有几分呆了,和刚才的倨傲犀利完全不同,真是可爱,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道:“我现在知道你很聪明了。”

杜衡瞪着他,半晌才说道:“不仅仅是这样的,我也利用了你。”

“说。”薛承业被他这样看着,只觉得□□硬得像是要爆炸一样,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按在这里干,但他听到杜衡的话,知道现在就把人压在身下,虽则能得一夕欢愉,但到底意难平,只能把人往怀中一抱,闷首在他肩上一吸,呼吸着那始终萦绕在杜衡身上的淡墨书香,他觉得自己好像更加硬了。

杜衡敏感地感觉到了越发暧昧的气氛,以及越发火热的气息,还有就是薛承业把自己抱得那么紧,那胀大的孽根已经直直地直着自己的小腹,感觉自己都要呼吸不稳了,抽了抽气,继续说道:“从你开宴时,我就献曲求名,到后来,你的贺表污了,我也立刻出手,都是为了一个就是扬名。只有我的名声越大,卢璈心里就会越紧张,他的一切都是从我那里偷来的,他会害怕的。害怕有一天,我的名声比他更大,甚至上达天听,将他做的事情完全揭露开来……咳咳……”因为说得太快,他又咳嗽起来了。

薛承业听到这里,一边给他顺气,一边问道:“那份贺表?”

杜衡道:“不是我弄脏的。我也用不着,因为总有机会的。只要是雕琢文章之事,没有人会比我做得更好。若你能找到李太白、曹子建来给你写表章的,那我无话可说。”说到这里,他很是倨傲又有些不甘地瞥了薛承业一眼。

这一眼险些把薛承业的魂看飞了,他把人举起来颠了颠,道:“在我心中,你比他们都好。”

杜衡怀疑地看了他一眼,道:“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知道。”薛承业用力地点了点头,道:“一个是煮豆子的,一个是看月亮的。”

杜衡听完之后,一口气好容易才憋回去,道:“鸿祖居然还听过煮豆燃豆萁,还有举头望山月,真是不错。”

薛承业埋在他肩上,闷闷地说了句:“我知道我很多都不懂,我会慢慢学的。你要教我。”

杜衡闻言,心里一颤,伸手摸着他的后背就道:“好。还有就是,我还命国公府的下人去做事,也是为了借势。我从一开始就利用你了,我对不起你。”

薛承业听到这里,叹了口气,道:“你我之间,何必说这个。我早跟你说了,我喜欢你,想要讨好你。”

“但你对我太好。”杜衡摇了摇头,说道:“我算计卢璈,卢瑛,还有你,想了好多,预设了很多,但唯独没有把你们当人看。”他说到这里,竟又觉得阴寒起来,真感觉如恶鬼附身一般,瑟瑟发抖起来。

薛承业把人抱紧了些,道:“为什么不把人当人看?”

“因为他们太容易搞懂了。”杜衡一边紧紧地贴在薛承业怀里,一边颤抖着说道,“只要我想要琢磨,就没有什么看不懂的,他们就像是能被拆开一样,我连他们的心肝都看得到。”说到后面,他险些像要咬到自己的舌头,道,“我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冷冷地窥视世人,想要抓住他们的把柄,把他们也拖到了地狱里去。”

感受到了杜衡的恐惧,薛承业内心却升起了一种由衷的敬意,作为一个天才,却为自己出众的能力而心生恐惧,只因为他担心会伤害到其他人,这是何等柔软的心肠。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人,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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