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俊良,我们早就离婚了,你没有资格管我!我要告你!”

顾俊良眼眸眼神越来越暗,没有喊疼也没有说过一个字。

凌梦媛是个孤儿,他认识她那会儿她跟颗小白菜似的,她妖冶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单纯的心,那个时候她还是懵懂少女,跟他对视的时候脸会红。然而此时此刻,这个女人面无可憎,眼眶通红像是要杀了他。

物是人非。

半个小时的折腾后,被强行打了镇静剂的凌梦媛终于眯着眼消停了。

杨莉长舒了一口气,脱掉手套,落座,扫了一眼对面齐刷刷站着的三个男人,说:“请坐。”

顾俊良拉开椅子坐下。

杨莉开门见山地说:“凌梦媛目前的精神状况还不算太糟糕,中级,还是有可能治愈的。但有一点非常不乐观,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她这种情况应该已经有二十几年了吧?”

说来也巧,杨莉之前在市医院精神科,当时她还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实习生,跟教授一起诊断了凌梦媛的病情。没想到二十年之后,早就成为主治医生的她再一次接触了同一个病人。虽然地点不一样,但面前的男人表情和反应还是跟当时如出一辙,冷静,目光深幽让人看不透。

顾俊良不打算隐瞒,点点头,“从那次之后她就一直这样,有时候很清醒,有时候很疯狂。”

“她的病情明显加重了。”

联系之前凌梦媛种种不合逻辑的过激反应,顾俊良又点了点头。

凌梦媛说她有计划,不管是要拿床.照去威胁那个男人,还是未出生就丧命的她想要拿去当棋子的孩子,这些漏洞百出的想法简直是荒唐又可笑。

杨莉默了默,说:“她心理积郁太久随时可能崩溃做出一些自残甚至是自毁生命的行为,如果再不配合治疗,发展下去病情就不可逆转了。”

这个问题完全不用思考,顾俊良斩钉截铁地说:“我们治。”

从医院出来黑色已晚,三个人都有些累了。陆凡珂开车,顾俊良坐在后边。

顾思琪随后钻进后座,熟稔地拿出医药箱,抬起眼来,心中有几分忐忑,“爸,让我看看你的伤。”

刚刚在医院里顾俊良固执地不做任何人碰他,现在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但为了不受感染还是得处理一下。

顾俊良精锐的一双眼现在多了些疲惫,他稍稍犹豫,将受伤的那只手伸了过去。

陆凡珂将车灯开到最亮。

就着灯光,顾思琪看到了血肉模糊的伤口,鼻尖一酸差点落泪。

她以前也因为一时冲动将陆凡珂的手咬伤,但这么一对比,陆凡珂那点伤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凌梦媛真是下了狠心,要是时间再耽搁长点,顾俊良手上就得掉一大块肉了。

顾思琪吸了吸鼻子,如同捧着珍宝似的将顾俊良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上,开始翻箱子找东西。

“可能会很痛,你忍着点。”顾思琪举着沾了双氧水的棉签对他说。

顾俊良面容平淡,声音无波无澜,“没事。”

顾思琪控制着不让自己手抖,将棉签轻轻压了下去。

顾俊良咬紧了牙关,看着她微微颤动的眼睫毛,张了张嘴,轻声:“思琪,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没有。”顾思琪专注于手上的工作,声音闷闷的,直到头上上承受了些重量,她顿住。

顾俊良摸了一下她的头顶别放开,身体如虚脱般靠回椅背上,说:“你妈说得没错,我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顾思琪像是没听到他说的话似的垂下眼继续手里的活,颤抖的手指出卖了她的情绪。

顾俊良知道她在听,也不管她到底回不回应,自顾自说:“你难道不想知道你亲生父亲是谁?”

顾思琪眼睫毛快速抖了抖,她呆呆地举着棉签不敢抬头。

“丫头?”

顾思琪做了一个深长的呼吸,一字一顿:“不想。”

她想麻痹自己,想当一个安静的聋子,想把心掏出去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就可以不再胡思乱想,可是顾俊良不遂她的愿。

顾俊良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盯着她的头顶,感慨道:“事实上连我也不知道你亲生父亲到底是谁,你要是追根究底的话我也答不上来。”

伤口上的血迹已经清理干净,顾思琪不动声色拧开碘酒,沾取,继续未完成的消毒工作。

“孩子。”顾俊良语重心长地说:“你要是真想知道他是谁,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把他找出来。”

顾思琪倏地抬起头,湿漉漉的双眼诧异地看着他,“你不要我了?”

顾俊良没想到她居然偷偷哭了,心中一痛,急于否认,“傻孩子,你是我的宝,爸爸怎么可能不要你?”

要不是伤口还没处理完,顾思琪真想扑进他怀里将他狠狠抱住。她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哽咽着说:“爸,不管到底是不是你生的我,我都不在乎,就算你真不要我了,我也会一辈子赖着你陪在你身边。”

顾俊良反被她一本正经的模样给逗笑了,揉乱她的头发,故作轻松:“傻孩子,爸爸永远不会抛弃你的,我还等着你给我养老送终呢。”

作者有话要说:  麻麻还没领盒饭啊,肯定还有她的事,就一丢丢了,但是得缓缓,一直写她我会疯的。

第130章

这一天经历的特别多, 起起伏伏犹如过山车, 尘埃落定, 顾思琪心里一点也没有感到放松。她向来不洒脱, 总是不经意间想起凌梦媛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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