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水还未完全吸收，顾思琪一着急，俯身朝上面狠狠吹了一口气。
一股异样的感觉瞬间沿着手臂蔓延至全身，陆凡珂脊背一僵。
顾思琪并未察觉，待药水干透之后，她不紧不慢地帮她把衣袖放下，毫不留情地说：“你才二十九岁心态就这么老了，真是可怕。”
为了挽救陆凡珂那颗过于成熟的内心，顾思琪硬是拖着她不准睡。
两个人盘腿坐在窗台上，将窗帘拉开，望着外面谜一样的夜景发呆。
“好美啊……”顾思琪发自肺腑地感叹。
她们家住在八楼，位置不算太高，可是从这个角度眺望下面的夜景，竟是美不胜收。
一盏盏路灯点缀着这个喧嚣的城市，万家灯火忽明忽暗交错连在一起，与天上的星星点点衔接，真真假假难辨。
“是挺美的。”陆凡珂附和着说。
顾思琪扬了扬眉，稍显得意，“要是你早早就睡了，你还能看到这么美的夜景吗？”
“看不到。”陆凡珂抿嘴一笑。
她垂下眼帘，视线所及是一双白白的，软和的，如同婴儿般娇嫩的小脚。像两个白面馒头，娇小诱人。
陆凡珂突然怔住了。
顾思琪的脚她并不是第一次看到，只是这一次跟上一次的感官完全不一样。
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她一时半会儿也理不清头绪。
就在这时，她看到那十个圆润的脚趾头调皮地动了动。
陆凡珂恍然回神，听到顾思琪倒吸气的声音。
“冷？”陆凡珂问她。
“嗯。”顾思琪双手抱膝，一双眼又大又亮又无辜。
陆凡珂看着她身上单薄的睡衣，哭笑不得，“冷你还不赶紧把鞋给穿上。”
顾思琪却无为所动，身体不自觉地往她那边靠拢。
她一动，那双脚也悄悄地往前蹭着。
当陆凡珂意识到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似乎近得有些离谱时，顾思琪却停了下来。
看着她脸上花一样的笑靥，陆凡珂总觉得微妙。
于是她缓缓低下头，不经意地就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此时此刻，顾思琪那两只白嫩的脚已经触犯到她的地盘，霸道地插.在她微微张开的两条腿间。
陆凡珂穿的是长衣长裤，丝绸般的面料顺滑地垂落，隐约盖住顾思琪的两个脚面。
陆凡珂眼神暗了暗。
她又缓缓抬起头来，注视着对面的罪魁祸首，声音听不出喜怒，轻而缓，提醒道：“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顾思琪毫不畏惧，反将她的裤腿往下拉了拉，嬉皮笑脸地说：“你这边比较暖和。”
陆凡珂这回没吱声，只静静地看着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发现顾思琪脸上的笑容比平时任何一刻都要灿烂，那对春水一般的眼睛弯弯，很是好看。
她实在难以想象，明明已经是二十一岁的人了，为什么顾思琪的脸上还可以露出这样孩童般天真的笑颜？
陆凡珂再度失神。
突然的沉默让顾思琪有些难以适从，她身体动了动，稍微调整坐姿。
借着这么近的距离，她可以看清陆凡珂脸上所有的表情。
然而此时此刻陆凡珂却像是给施了定身术一样动也不动，睫毛也不曾眨一下。
顾思琪心里没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