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谢冕心中一动,看向她,久久不答。

朱弦的声音低了下去:“你不喜欢我不要紧,也不需和我同……”她顿了顿,有些赌气地道,“同房。可至少新婚的一个月,你需给我这份体面。”

她已嫁入谢家,嫁给了他,若连新婚期外人都看不到丈夫对她的庇护,可以想见,她在婆家的日子会有多么难过。她虽不惧,总是麻烦。而有一个月的时间缓冲,应该足够她在谢家站稳脚跟了。

谢冕还是没有说话。

朱弦明亮的眼睛渐渐黯淡下去,勉强笑道:“算了,这原是我的不情之请,你……”

谢冕又叹了口气,打断了她要说的话:“阿弦,你可知道,一个人真伤心的话,是不会有心思顾及自己哭得究竟好不好看的。”他自然不会告诉她,即使明知她多半是装的,他却还是……觉得流泪的她那般动人,令他心跳失速,几乎什么都想告诉她。

他是什么意思?朱弦脸色微变看向他。

谢冕抬起手,粗糙的指腹缓缓抚过她柔嫩的面颊,温柔异常地抹去她的泪痕,笑得却让人恨不得一拳揍扁他:“娘子的心意我已尽知,我总不会冷落了你。”她美目圆睁,一脸愕然的样子实在太有趣,他忍不住又开始逗弄她。

混蛋,刚觉得他顺眼些了他就整这么一出,这样叫人还怎么演下去啊!

朱弦觉得气得心口都疼了。这人怎么就这么讨厌,软硬不吃,美色难惑,谁家的纨绔当成他这样,叫别人怎么活啊。

她一把挥开他手,抢过他手里的帕子胡乱抹了抹脸,将帕子丢回到他怀里。

谢冕看着她只是笑,见她收拾整齐了,这才抬手为她理了理云鬓道:“别生气了,嗯?”动作自然无比。

朱弦冷冷道:“五爷,你这么讨人嫌,别人知道不?”

谢冕“咦”了一声:“我不一向是府里最讨人嫌的那个吗?”

朱弦哑然,不知为何,明明他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她的心头却无端地一悸,有些轻微的疼痛。

呸呸呸,他这个混蛋有什么好心疼的,她才值得人心疼好吧。

朱弦扭过头去不理他。谢冕却在她身边坐下,往后一仰,一时马车中陷入静默。

良久,谢冕的声音响起,状若无意:“阿弦,你是不是曾经找过鱼郎?”

朱弦一怔,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随即想起,也许是三七去查问消息时露了行迹,被他知道了。

谢冕眼神一凝:“你怎么知道鱼郎的?”

这一瞬间,朱弦恍然有被什么紧紧盯上之感,寒毛直竖。回头细看时,他却又和平时一样,看不出什么了。她心里奇怪,一时不知该怎么答,她知道鱼郎的原因实在匪夷所思。

她想了想,还是告诉他道:“就在我们成亲的那一晚,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个孩子叫鱼郎,长得和你很像。”她疑惑地问道,“真有鱼郎此人?”

“自然是有的。”谢冕目中闪过一丝失望,随即轻笑道,“原来是这样吗?看来我与娘子还真是有缘。”

朱弦不明白。

谢冕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眼睛,慢条斯理地为她释疑:“鱼郎是我儿时的小名。”

朱弦大出意外:难道她梦到的竟是过去的谢冕?难怪三七打听不到鱼郎的消息。那么梦中所发生的事究竟是真是假,他小时候曾经被人这么欺负过吗?

“你当真是鱼郎?”她问道,“可我怎么没听说过……”

“娘子现在听说了?”他唇角微挑,似笑非笑地补了一句:“我们头天成亲娘子就梦到了为夫,为夫不胜荣幸。”

朱弦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他压根儿不信她是做梦梦到的他的小名,只当她是故意引起他注意的小伎俩。她心中顿时大怒,可那个梦确实匪夷所思,若不是自己亲身经历,自己也不会信吧。

心里明白,一口气却怎么也咽不下去,不由对着他怒目而视。

谢冕紧紧盯着她恼怒的表情,眼中的光芒一点点熄灭:她的表情不似作伪,她当真不是那个人。如果是他,不会不知自己就是鱼郎,更不会千方百计要和他圆房。毕竟,为什么不能圆房,原因那个人比自己更清楚。

他猛地闭上眼睛,几乎克制不住欲要喷薄而出的失望:五年,又是整整一个五年,那个人究竟还会不会再次出现?

朱弦愕然:她不过是瞪了他几眼,他怎么一副颓丧失力的模样,他什么时候这么脆弱了?

“喂,”她凑近他,伸出手在他闭着的眼睛前晃了几晃,“你怎么了?”见他还是一动不动,她眼珠转了转,想到刚刚他对她的猜疑,恶从胆边起,悄悄伸手去捏他的鼻子。

手才伸到一半,忽然一只大手出现,攥向她的腕。她手腕速翻,反手切向他的脉门。谢冕连眼睛也没有睁开,同样一翻手,几乎一模一样的动作斩向她。

片刻工夫,两人你来我往,已交换了七八招,动作越来越快,到后来几乎已看不清两人的手,只见残影。

朱弦越打越惊,一个失神,慢了一拍,手腕落入他掌中。谢冕睁开了眼,双眸亮得惊人,沉声而问:“这小擒拿手你是从哪儿学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谢,我跟你港,你再嘴欠,你会失去你老婆的~

卫无镜:就让他作死好了,念念迟早是我的!

谢冕:现在是白天,醒醒!

第35章 刁难

明珠的光辉淡淡洒下, 他身子微微斜向她,有力的手紧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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