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上,雨过天青的细颈双耳瓶供着一枝鲜艳欲滴的红杏,旁边放了一盘黄澄澄、水灵灵的枇杷;下首则支着琴桌,摆放着一架素面七弦琴。

这地方一看就是常常有人过来的, 也不知是谁,选了这么个荒僻的地方布置,怎么这会儿一个人都看不见?

她跑得气喘吁吁,嗓子眼干渴得几乎冒烟,顾不得细思, 爬到罗汉榻上坐了下来,顺手拿了一个枇杷开啃。

“这枇杷……”鱼郎期期艾艾的声音响起。

“怎么?”她挑眉问。

鱼郎顿了顿,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很好, 有进步,总算没有“偷吃,偷吃”地喊着了。

她连吃了两个枇杷,觉得嗓子眼好受了些,才开口问鱼郎道:“这是哪里,你可知,还在你家中吗?”

鱼郎答道:“是在我家中,可我从没到过这个地方,我也不知是哪里。”

朱弦也就随口一问,见鱼郎不知,也不纠结,转而问起自己最关心的话题:“鱼郎,你的大名可是一个冕字?”

鱼郎惊讶:“你怎么知道?”

原来谢冕真没骗她,他的小名果然是鱼郎。自己居然真的变成了小时候的谢冕。朱弦的心里不由有些复杂与古怪: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际遇呢?不过小时候的谢冕可比长大后的他听话可爱多了。

“你打听过我!”鱼郎没有得到她的回答,自顾自地下了结论,肯定地道,“虽然一别就是两年,其实你也还是关心我的,是不是?”声音中透出欢喜之意。

“两年?”朱弦愕然,距离上次她梦到变成鱼郎已经过去两年了吗?明明对她来说只过了一夜。

“是啊,”鱼郎道,“我都七岁了。”

怪不得看着鱼郎的身体看着长大了些。可她怎么会忽然跳跃到两年后呢?不过说起来,她变成小时候的谢冕,总也是匪夷所思之事。也许下一次,她还会直接变成长大后的谢冕呢。

所以,应该还是在做梦,只不过是一场真实异常的梦而已,只是不知她现在所经历的是谢冕真实的过去,还是一场虚妄。

这个解释让她释然了几分。耳边忽然听得鱼郎在叫她:“念念。”

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鱼郎又叫了她一声,好奇地问她道:“你多大了,家在哪里,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我身上?”

咦,小朋友到底长大了两岁,懂得问她来历了。朱弦挑眉:“你想知道?”

鱼郎乖乖地“嗯”了一声。

朱弦弯眸一笑:“我偏不告诉你。”虽然知道不关小鱼郎的事,可谁叫他在现实中欺负她,这下风水轮流转,让他落到她手里了。整不了大的,整整小的也好。

鱼郎委屈地又喊了声:“念念……”尾音软软的,居然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朱弦丝毫不给面子:“你叫得再好听也没用!”

鱼郎不吭声了,半晌,才无精打采地说了句:“好吧。”情绪低落下去。

软软的童音可怜兮兮地说着话,显得分外委屈。朱弦听得心都化了,声音不由温柔起来:“好了,鱼郎乖,不要问我来历了,等到合适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

“可是……”鱼郎委屈地道,“你要是再像上次一样,一下子离开两年,我该去哪里找你呢?”

朱弦奇道:“你找我做什么?”

鱼郎低低地道:“这世上,只有念念对我最好。”

朱弦沉默了,她对他实在说不上好,可这个孩子,大概是受到忽视太久了,哪怕一点小小的善意都能叫他感念于心。

“念念……”他唤她。

朱弦有些招架不住了,如果这样和她说话的是谢冕,她第一反应绝对是没好事,说不定会一脚踹上去;可现在是小鱼郎,如此信任、依赖地唤着她。

可小鱼郎注定是要失望的,他根本不可能在他的世界找到一个念念。

她心中叹了口气,柔声道:“鱼郎,你别担心,就算我离开你再久,也总会回到你身边的。终有一天,我会日日陪伴着你。”她嫁给了长大后的他,可不是能日日陪着他,不过那时他已经不稀罕罢了。

鱼郎毕竟小,听不出她语气中的敷衍,不由高兴起来:“真的?”

她道:“真的。”

鱼郎追问:“那你什么时候能天天陪着我?”

朱弦含糊地道:“不会太久。”怕他再追问,连忙清咳一声,转移话题。想到她即将要与他谈的事,她神情转为严肃,沉声问道,“鱼郎,有一事我要问你,你须从实回答。”

鱼郎被她突然的肃然吓了一跳,声音有些怯怯的:“好。”

朱弦问道:“你体内有内家真气,怎么回事?”

鱼郎惊讶:“什么是内家真气?”

朱弦脸色沉了下去:“休要装傻,你体内这股劲气总不会是自己跑到你经脉中去的吧?”

鱼郎“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原来那股劲气就叫内家真气啊。”

他不知道?怎么可能!他体内的内力没有两年时间根本修炼不出,等等,两年……朱弦心里一动,问他道:“鱼郎,这内家真气是谁教你的?”

“是你教的啊。”鱼郎理直气壮地道。

“胡说。”本门内力修炼之法概不外传,她怎么可能会教人练这个,何况,她记忆中根本没有教过鱼郎。

“我没骗你。”鱼郎委委屈屈地道,“你还记得吗,两年前你在我的身体里曾经运过一次气。后来你走了,身体却还记得运气的路径,我每天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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