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不由多看了几眼,忽然手心刺痛。谢冕不知何时已捏住她的手,恰抓在昨晚她手心的伤处,微微用力,似笑非笑地道:“娘子,这里有门槛,小心些。”

她看向谢冕,谢冕唇边噙笑,低垂的眉眼中却隐隐有一道冷光闪过。她心头一动,再要仔细看时,他已换上了惯常的懒散笑意。

要演戏,谁还不会?朱弦心中冷笑,反手抓住谢冕,晕生双颊,含羞带怯地道:“多谢夫君提醒。”

谢冕嘴角抽搐了下,笑容差点挂不住:这丫头真记仇,这一抓下了死手。他掌心的伤可比她重多了,还好她总算还有些分寸,没把他的伤口抓裂。

两人携手进了闲云堂,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一对新人身上。

敬伯府嫡系子弟并不算多,谢渊之父前靖侯娶妻许氏,许氏生下一子一女,长子即敬伯谢渊,长女为先帝贵妃。宣和三十一年,谢贵妃之子赵王谋逆事败,谢贵妃受到连累,自缢身亡。敬伯府也受到牵连,从靖侯降爵为伯。

谢渊另还有两个庶弟,在宣和三十一年那场祸事中,为防受到连累,早早从伯府分了出去。

现任敬伯谢渊生有五子二女。长女谢昕、长子谢晟、次子谢显乃原配陶氏所出,三子谢昆、四子谢易、次女谢阳乃是庶出,嫡幼子谢冕则由谢渊继妻周氏所出。

这些信息都是早膳时,三七临时给朱弦补的课,至于其他再远些的亲属,却来不及细说了。

谢渊走向上座坐下。朱弦的目光不由瞥向他旁边空着的位置上,心中疑惑:谢冕的母亲周夫人没来?

外界一直传闻周夫人身体不好,因此谢家的中馈从前是由谢渊的长女谢昕主持,世子夫人丁氏嫁入后,就由丁氏接手。谢冕和朱弦的亲事,就是由丁氏一手操办的,周夫人从没出过面。可连嫡亲儿子的媳妇茶都不来喝,难道周夫人当真病得很重?

她不由看了谢冕一眼,谢冕眉眼带着一贯的懒洋洋的笑意,仿佛全不在意母亲没有出席。

她只得将心中疑惑按下,随着谢冕一起向谢渊磕头行礼。朱弦奉了茶,又献上为翁姑做的鞋袜,谢渊笑容满面地接过,将早就准备好的大红封赏了两人,感慨不已:“总算喝到小五儿的媳妇茶了。”

谢冕不以为意地道:“要不是您等得急,我才不想这么早祸害人家姑娘。”

谢渊瞪他:“你也知道是祸害人家姑娘!既成了亲,就是大人了,趁早收收心。人家千娇万宠的女儿嫁了你,要是让我知道你亏待了人家,看我不揭了你的皮!”说到后来,嗓门越来越大,胆子小一点的,怕不要被他吓一大跳。

谢冕全然不惧,嬉皮笑脸地道:“您老放心,娘子如此可人,我怜香惜玉还来不及呢,怎舍得亏待她?”

这话说得着实轻佻,谢渊皱了皱眉,看着儿子一副惫懒模样,张了张嘴,终究不好在这个时候训斥他,只得道:“还不给你娘行礼。”

周夫人不在,两人就对着代表周夫人的空椅子行了礼,谢渊代周夫人赏了朱弦一套碧玺头面。

谢冕就带着她去见特意从外地赶来的谢渊的两个庶弟谢海与谢江。两个叔叔都要比谢渊小上不少,谢海长得与谢渊很像,一看就是谢家人;谢江则瘦弱得多,眼睛下耷,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朱弦奉了茶,献上给长辈的针线,两人也一人给了她一个封红。

接下来见的是平辈。

谢冕看了她一眼,忽然泛起一个古怪的笑来。朱弦一头雾水地看向他,谢冕移开目光,领着她向先前众人簇拥的青年男子走去。

青年男子转向他们,笑容温雅,如三月春风令人沉醉,招呼道:“五弟,弟妹。”

谢冕挑眉,笑意竟比刚才更深了几分,懒洋洋地开口道:“娘子,这是大哥,伯府世子。好好认认,以后若惹恼了他,我们可要喝西北风了。”

四周顿时鸦雀无声。

第7章 认亲

朱弦垂眉敛目跟在谢冕身后,一副乖巧的模样。心中却是一动:原来这人就是蜚声京城的“双璧”之一,被誉为“君子如玉”的谢晟。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如清风霁月,昭昭朗朗,令人倾倒。

朱弦对谢家人并不熟悉,可谢晟是个例外。这个人的大名如雷贯耳,她远在凉州都曾听人提起过。别人不说,她两个堂妹提起敬伯世子谢晟时,简直就是两眼放光,兴奋不已,直言他是全京城的姑娘心目中最理想的夫郎。

两个小姑娘讲起谢晟的事迹滔滔不绝,她也被迫听了不少。

如果说谢冕是纨绔中的翘楚,令敬伯头痛不已的魔星,那世子谢晟则是所有公侯之家梦想中的继承人,敬伯此生最大的成就与骄傲。

据说谢晟少颖悟,美姿颜,为人宽仁,举止端方,年未弱冠,便得到当世大儒袁弘裴的赞誉,谓之“君子昭昭,如珠如玉”,与越王幼子卫无镜并誉为“京城双壁”。

此言一出,谢晟名声大噪,靖侯家的门槛几乎被媒人踏破,甚至宣和帝都有意招他为婿,却因没有适龄的公主无奈作罢。

最后谢家定了定南侯嫡长女丁氏。丁氏容貌不显,却以贤孝闻名京城,两人成亲后,谢晟遣散了从前的通房,夫妻恩爱,羡煞旁人。即使丁氏嫁入谢家七年只得了一女,谢晟也从无纳妾之意。

定南侯过意不去,亲自挑了两个绝色美人赠予谢晟,谢晟却婉言谢绝了,只道丁氏为他操持家务,奉养翁姑,他不能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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